来,也白费了他先前在京中特意留意的那一番心思,带回齐州的那一套鹊头玉簪,恐怕今年她都上不了头了。
念及此,黎晏不由轻叹了声。
为着这一声轻叹,魏业又回过神,不解的看他:“殿下?”
黎晏方回了神,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连连摆手:“没什么,只是听大师这样说,到底是长松下一口气,阿鸾人没事便好。”
他像是怕魏业再追问什么,转了身不再看魏业:“大师,那人如今还昏昏沉沉,时好时坏,是只要把这东西送出府,再吃几服安神的药,就能好转过来吗?”
“这要看周太医妙手回春了。”弘珈与他拜礼,“贫僧与周太医,不过各司其职,殿下问贫僧这样的话,贫僧无法为殿下解惑。”
黎晏叫他倒噎了一嗓子。
今天这件事,弘珈原就答应的不情不愿,要不是为了报恩二字,恐怕是决计不会应允的。
说到底这是骗人,哪怕目的是好的,也不是为了害谁,可欺骗就是欺骗,一心向佛的人,自然信的是出家人不打诳语,这样子明目张胆的骗人家一大家子,弘珈心里有道坎儿过不去,更怕的是将来佛祖要怪罪。
可是事情不由他,横竖是要帮忙办的……
黎晏抿起唇,索性也不再理会他,只是吩咐了周谌再多住两日,无论如何要把魏鸾的身体养好了才算完。
至于魏业那里,自然生出些别的念头来,无奈当着黎晏和弘珈这样的外人面,他没法子同章氏问个清楚明白罢了。
好在黎晏也没打算杵在魏家不走,虽说担心魏鸾,但分寸毕竟有。
早几日他来看魏鸾,也都是魏鸾转醒时,才会进去看上一眼,说两句话,两个人中间也隔着屏风,还有魏家兄弟和一堆的婢仆陪着,眼下魏鸾还在昏睡,自然他是进不到屋中去的了。
等到魏业带着魏子期和魏子衍兄弟送走了黎晏,转头与魏子期交代了几句府外的差事,顺带着叫把魏子衍一并带出了府去,说是叫他好歹学学本事长能耐,但魏子期心念微动,总觉得这里头还有别的事儿,可又不好多问,便只能点头应下,带着魏子衍一并出了门,其余后话一概不再多问,也不再多提。
魏业回到上房院时,章氏已经打点了清乐院中一切,又留下了魏鸢在那里看顾着,这会子见了魏业打帘子进门,她迎上去,面上带着好几日未曾见过的轻松:“眼下弘珈大师也看过,总算是雨过天晴,老爷也可以放宽心了。”
“是,有弘珈大师这样说,我再没什么不放心的,今年家中就不要再见玉器,省的再冲了鸾儿。只是善容——”魏业面色如常,语气却已然不好,“那套玉带,是你从章家得来的,又讨巧的送到我面前,早几日便在府中高悬,说是要给我的生辰添排场的,是吧?”
章氏心里咯噔一声,心道果然——早在弘珈大师说出那套玉带冲撞了魏鸾时,章氏的一颗心,便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