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了的,要不为着这回昶哥儿出事儿,大哥也未必带着大嫂和孩子登我们魏家的门?”
孙承礼心下咯噔一声,心说如今的魏业果然更不好说话。
其实连魏子期也呼吸顿了顿的。
这本是心照不宣的事情,谁也不开口倒也罢了,帮不帮忙是一回事,可捅破了这些……这弄的大家都下不来台,爹是气极了,还是想以此逼退舅舅呢?
好在是孙承礼为了儿子的性命,便是低三下四也不是做不到的,何更不要说魏业只是拿话激他几句了。
他那里仍旧面不改色:“这话说的也太叫人寒心,难道如今亲戚们之间,就只剩下这些了?”但他到底也心虚,说归这样说,显得义正词严,却并不敢正视魏业。
等话音落了地,孙承礼自个儿掩唇咳了声,引得魏业父子俩纷纷朝他望过去:“昶哥儿到了湖州后,和湖州陈家僵持不下,后来两家压价去收茶,但陈家今年也不知是怎么了,大约去岁实在是在茶叶生意上得了天大的好处,今年竟连个把月的量都不肯松口——”
他说来又顿声叹息,终于侧目朝着魏业看过去:“你是知道的,家里的胃口没那么大,并不是要把湖州下的新茶全都收走,爹也说了,只要够三两个月的生意,哪怕是不够,便是一个来月,按去年的收益来看,也是一笔大进项了。”
魏业沉声,却点了点头。
孙家老太爷是个谨慎的人,从前虽然算不上十分清贫,但底下养着两个儿子两个女儿,日子总归是过的紧巴巴的,以至于后来虽然有魏业的帮衬,家里做起生意来,但这位老太爷目光不长远,也没那么大的野心,能赚一点银子便是一点,横竖家里如今过的富庶,比上不足,比下却已然绰绰有余,他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是以孙承礼说这个话,他是绝对不会心存疑虑的。
只是……
魏业面色微沉:“当时僵持不下,陈家不肯松口,连个把月的茶量都不肯匀出来,昶哥儿处置不了,也没有写信回家吗?”
“这……”孙承礼犹豫了须臾,“人家说远水救不了近火,你该明白这个道理,书信一来一去,只怕更要把什么事情都耽搁了,况且……况且你方才不是也说,叫孩子独当一面?”
独当一面也不是这么回事!
魏业冷冰冰的乜过去一眼。
孙承礼现下拿了他的话来堵他的嘴,可事实上真要说嘴,这事儿是孙昶自己先办坏了的。
按孙承礼所说,陈家大约和孙家也是打过交道的,不是说了去岁在茶叶生意上得了好处了?那去岁的茶叶,多半也是在湖州收上来的。
家中长辈们既然和陈家有往来,一时同人家家里僵持住,自己没那么大的面子,不请了长辈出面,还要自己强撑着,这是坏事,不是独当一面有才干!
魏业嗤鼻不屑:“那现在是什么意思?茶叶没收上来,咽不下这口气,打量着来托我帮个忙,打点关系,给陈家个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