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迁办的工作人员撵出去二里地,给人吓的鞋都跑飞了,人掉壕沟里了。
嗳呦,当时我急的呀,你说人家万一出事了怎么办,你爸都什么、什么代表了,不要名声啦?我还哆嗦说不出话来。
我不是嫌少哇男男,我是没想到给那么多!”
“姥姥,你说你,唉,要是激动的命没了,钱有啥用。”
“话是那么说,那是别人没摊上,摊上这好事儿都得和我一样,没病都得激动的嘎一下抽过去。再说了,别说我了,你姥爷也激动的好几宿没睡好。后来等钱拿到手那天,你姥爷连夜敲你家门,给那支架钱还给你爸了。”
“我爸能差您那点钱,还连夜送。”
“一码是一码,对了,我给你舅在你家附近买了套房子,这回离得都近了,还给你妈十万块钱。”
江男很意外:“我妈要了?”
“要不要的我也得给啊,我这一辈子也就能发这一笔横财,还是脱你的福买的地。儿子都有了,闺女那也不能差事儿,我这都嫌给少了,要再给多,你妈跟我干起来了,跟干仗似的撕吧存折,差点没撕吧碎。”
江男一边等粥熟,一边继续问苗翠花,她可愿意和姥姥唠嗑了:“姥姥,那别人听说了,尤其是老家、我姥爷那头有些亲戚啥的,没人打着人情关系管你借钱啊?我舅的老丈人家呢,也没借吗?”
没想到,老太太给的回答居然是:“没有啊。”
“嗯?”江男意外了。
“嘿嘿,拆迁款还没拨下来的时候,我听到信儿了就赶紧先打电话管他们借了一圈儿钱,他们没借我,我看他们还好意思管我借钱不。”苗翠花一脸精明捂嘴笑道。
俩人正有说有笑呢,卫生间苏老爷子喊:“老婆子啊?”
苗翠花马上变脸,和江男如果是春天般的温暖,对老伴就是冬天般冷酷的态度,皱眉回喊:“干哈干哈,这忙着唠嗑呢,又啥东西没拿进去,一天天的,离开我,你都不能活,烦人!”
江源达先洗完出来了,出来之前告诉老丈人,按哪个开关,注意脚下,别摔着,然后把浴室倒给送背心进去的丈母娘。
完了,江男紧张了,厨房就剩下她和她爸了。
江男低头切咸鸭蛋,用小碟子装咸菜,又用勺子盛粥尝了尝熟了没,总感觉后背有两道欲言又止的目光在追随她。
“爸,我……”江男转身间一愣,忽然说不下去了。
她之前的感觉全是错觉,爸爸没审视她。
爸爸穿着一身睡衣,正坐在餐桌前给她扒石榴。
“吃吧。”江源达看向女儿道:“这个个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