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 三月的建议

    约翰·威尔逊送走了大卫·罗宾。

    事实上两人并没有太深的私人交情，起码在约翰·威尔逊看来并没有。同样他也对大卫·罗宾谈不上有多少恶感。因为他很清楚，今天大卫·罗宾对他说的话其实并不掺杂太多私人感情。

    正如这位哈佛出版社社长说的那样，宁为这次得罪了许多大人物，而这些大人物显然并不希望写着宁为名字的教材出现在这个国家top50名校的校园里。

    这并不是约翰·威尔逊希望看到的，到不是他跟宁为之间已经结下了多深厚的友情，单纯只是因为作为哈佛的教授他很爱惜自己的羽毛，不愿失信。

    商讨出版教材这件事是他牵头的，但现在并没有得来一个很好的结果。当然这也跟宁为有很大的关系，但结果却是大家都输了。

    并不是他不愿意据理力争，但只要他还需要向NIH、NSF以及AMS的官僚们申请研究所需的经费，他便不得不屈服。因为他明白大卫·罗宾口中的大人物，所掌控的资源并不是他这样的大学教授所能抗衡的。

    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约翰·威尔逊思考了片刻，终于还是打开了电脑开始撰写邮件。

    “亲爱的宁为先生：你好，还记得我们在蒙特利尔的会面吗？我依然记忆犹新，我们相谈甚欢，并在乔丹先生的见证下签署了一份协议，但现在我不得不很遗憾的通知你，也许那份本该由哈佛出版社出版的教材可能无法问世了。因为一些不在计划内的原因，我们没有了赞助，同时也不在允许让你的名字出现在教材上。”

    “请相信这绝非我所愿。事实上作为我个人来说，是非常期待百年后那些朝气蓬勃的孩子会指着课本上的内容抱怨，‘上帝呐，是什么样的混蛋才能编写出这种教材来为难我们。’事实上当年学习向量空间的时候，我就是这么抱怨的，但现在看来暂时没机会的。”

    “但我之前的邀请并没有因此而改变，如果您愿意来哈佛任教，我愿意出面说服那些试图阻碍你的名字在教材中出现的那些人放弃这一可笑的想法，我相信我们还能成为要好的同事跟伙伴，共同研究大数据的数学基础。你永远的朋友，约翰·威尔逊。”

    写完了邮件，约翰·威尔逊深深的呼了口气，然后点下了发送键。这一刻，这位计算机行业内的大佬似乎看到了万里之外那张年轻而愤怒的脸，但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

    事实上当宁为看到这封邮件时，心情并没有像约翰·威尔逊想象中那么气愤，恰好相反，他到并不觉得受了太多冒犯，而是觉得眼前的小猫获奖的希望更大了。

    让余兴伟回去继续盯着超算中心之后，宁为便直接回到家里研究着沃尔夫奖的情况。

    事实上，沃尔夫奖并不是每年都会评出数学奖，比如去年就只有授予医学、物理、化学、音乐这些领域的奖项。但照着老田透露的信息，今年早早就开启了沃尔夫数学奖提名窗口，这也意味着今年大概率会有一位数学家入选。

    当然这也跟今年数学界结出的累累硕果有关。在这一点上宁为是立了大功的。虽然美国克雷研究所还没发声，但毫无疑问的是，这段时间关于NS方程的论文出现了一个井喷，几乎所有综合性数学期刊或者PDE方向的数学期刊每期都有数篇关于推进NS方程解的论文刊载，而且这所有论文都用到了宁为提出的空间。

    许多论文里已经直接用宁为空间来表述，比如鲁东义的那篇论文，当然也有人直接用的空间定义，当然这些并不重要，最多到明年数学界肯定会给出个说法，除此之外大概就是宁为那篇论文的引用次数也开始出现井喷。

    宁为仔细盘点了一下，如果在加上他在STOC大会上发表的论文，如果今年确定了要颁发沃尔夫数学奖，不给他的话，他自己都觉得说不过去的。

    所以他能理解约翰·威尔逊这封邮件，如果已经有人打定主意了不能让他拿到这沃尔夫奖，当然不能让他的名字出现在教材上。所以严格来说，这封邮件对于三月来说是好事。

    “嘿嘿，三月啊，真没想到你还是很有本事的，连评审论文足够毒舌都能成为你的标签之一。”宁为颇为自得说道。

    对于这种赞誉小猫显然没有get到能让她骄傲的爽点，依然只是趴在那里，呆呆的看着宁为。其实三月跟宁为的互动一直不算太多，除非是宁为聊的东西正好是三月感兴趣的方向。

    对此宁为到不太计较，并不是三月太过傲娇，很多东西是需要相互理解的。比如三月的每一个动作，以及日常的对话跟思考，都需要消耗本身的算力，后台还在忙碌的时候，小家伙懒一点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今天余哥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如果一切顺利的话，还有三、五天你就能搬家了。当然这对咱们两来说都是好消息，等你搬家之后，这台工作站你还得帮我管着，如果我有需要计算的东西，会用手机直接跟你联系。”宁为絮絮叨叨的说着。

    “喵……”

    这次三月也终于有了反应，很给面子的叫了一声，然后抬起一只爪子，比划出一个心来，伴随这个动作眼睛都睁大了一些。

    看到小猫这个样子，宁为脸上不自觉的泛起了笑容：“哈哈，不用拍我马屁，这是你应得的，我们说好的，只要你努力干活当然就能住大房子，咱们的约定一直有效。不过搬家之后咱们也要约法三章。第一，除非我允许，否则你可不准蹦出来吓人。老老实实的呆在超算中心里，对了，除了你控制的那部分外，超算中心还会承接一些其他计算任务，你了解整个中心的工作系统后，能帮忙的地方任务，记得要顺手帮忙。”

    “喵……”三月抬起爪子划拉划拉自己的小脸颊，大概算是应承了下来。

    “行，我相信你能做得很好。今天就不跟你多说了，明天你妈会带着她妹妹一起回来，我打算去机场接她们，所以先去休息了，你继续努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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