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也隐隐约约侧脸看见了缩在她脚边不动的一个隐约轮廓。
是白砂?还是那个可恶的给她带来霉运的范从容?
苏鱼不知道,她被捆绑的铁链的重量压得难受,努力的动了一下,手脚的麻木感就传来,像蚂蚁在啃噬她的皮肉那般。
她在黑暗中睁着眼睛,不知道过了多久,动静似乎都消失了,马儿也停了下来,她立即屏息闭上双目,佯装还在晕厥之中。
光亮撒在她的眼皮上,苏鱼硬生生忍住了,连眼珠子也不转动半分。
她听见几道脚步声,还有说话交谈的声音。
“怎么多了一个男子?主子说只要这昭阳郡主一个人。”
“一些意外罢了,一并关着,出不了什么大问题,说不定,发现他们失踪的人,还以为这两个人一块私奔了呢。”
“都说昭阳郡主模样好,今日一见,果真是如传闻中的那样好看美丽。比我那小春花儿要好看不知多少倍,瞧着皮肤嫩的,摸起来手感必定十分好。”
“你别打歪主意,赶紧将人拖进去。”
苏鱼听着这些说话声,耳朵也在敏锐的分辨着周围的脚步声,说话的有两人,可周围的脚步,她听出来的有四五人之多,脚步都十分轻盈,几乎没落下什么声音。
是练家子。
她小心翼翼的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很快就感觉自己身上捆绑的铁链被人提起来,令铁链捆得更紧了,还有密密麻麻的疼意窜来,苏鱼都硬生生的忍住了。
她不动声色,感知到自己被扔在了硬邦邦布满灰尘泥土的地上,她紧紧的咬着牙关,等脚步声都消失了,她才睁开凤眸。
入眼的是一间简陋的茅草屋,而她身旁,躺着一个还在昏迷中的范从容。
她小心翼翼的吐出一口浊气,再看了看她身上的铁链,若是绳子捆绑着她,她还会解开各种死结,可这是手臂粗的铁链,绑得又沉又重。
究竟是谁?
她撇开脑中各种猜测,脚努力的转向范从容的方向,往范从容那张精细的脸上努力的踹了一脚。
范从容仍旧是在昏迷之中。
苏鱼咬咬牙,又踹了一脚。
这会儿,范从容被踹醒了,他迷蒙的睁开眼,一睁开眼,看见的就是苏鱼精致的软缎绣花鞋。
他的脸一下子黑了下来,正想要说话,却只能发出唔唔唔的声音,他这才发现了自己如今的处境。
他们被绑架了,不仅如此,苏鱼这个心性恶毒的女人,竟然还拿脚踹他的脸!
范从容满目阴沉,恨不得现在就把踹他脸的苏鱼给大卸八块来解恨!苏鱼对他这样的目光不做任何反应,若是可以,苏鱼甚至还想对他笑上一笑。
他发出来的动静,叫外头的人知道,很快的,苏鱼就瞧见简陋的门被推开,走进来两个魁梧大汉,其中一个左脸还有一道三寸长的刀疤。
光是一看这两人身上的戾气,苏鱼就知道,这两人手里沾过了不少人命,更重要的是,这两人,她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