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也觉得把他们赶出去好,那林路一条烂腿治一下就要一两银子,要真像林永孝刚刚说的,把他们一家都弄回来了,还不得亏死。
林文站在一旁也不担心,反正写借据的又不是他,他也不怕孙家找麻烦。
里正见两边都似铁了心要脱离关系,便点了点头,道:“既然你们两家都决定了,那我今天就给你们做这个见证吧。”
里正让林向微回家取来笔墨,为林依家和林永孝家各写了一份脱离关系的文书,然后两边按了手印,各自收好。
林永孝拿着那份脱离关系的文书,一时有点愣怔,这就真脱离关系了?以后再也管不着那死丫头了?孙家的银子怎么办?
林永孝心里胡思乱想着,脚下就有点虚,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李氏连忙将他扶住,恨恨向林依这边瞪了一眼,本想朝她脸上吐一口唾沫,但突然看见她身边站着的高大男人,李氏身子一抖,硬生生将那口唾沫咽了回去。
林文看向里正,道:“里正,现在我们是脱离关系了,但是今天,林依和她的傻子相公将我二弟两口子和我四个朋友打成这样,怎么也得付点医药费吧!”
里正看了林文一眼,心里对他充满了鄙夷,堂堂举人,竟然和街头混混交好,难怪之前会被免官下狱呢。
林依道:“赔医药费?可以啊!我娘和大姐、弟妹们都受了伤,我们县衙见!我倒要看看,县令大人对你们这些强抢民妇的强盗要怎么个判法!”
说着,林依扭头向里正道:“里正叔,劳烦你再帮我相公写份状子,我们要告他们强抢民妇!”
林文下过狱,提起县衙,他就有点打怵,所以没有接口。
里正看向林永孝,道:“林老爹,你可想清楚了,强抢民妇是要判刑的,而且那几个人,但凡是县城里的人,都知道他们是出了名的混混,你家老大将这几个人弄来,这到哪里都站不住理。”
林永孝也知道,如果真去了县衙,那官司可是又费神又费时间的,想要打赢,只怕还得花银子,他们现在哪里有什么银子?
而且就算打赢了让那林依他们赔医药费,就他们那穷样,也陪不出什么来。
万一要是打输了,再给老大判个刑,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林永孝点点头,道歉:“里正啊,这道理我也明白,老二两口子也就掉水田里没什么大不了,至于那几个县城的混混,他们跟我们家可没关系,我们这就回去了,今天麻烦里正大侄子了啊。”
老林家丢了人,互相搀扶着往家里走,林永孝心里痛定思痛,觉得这次吃亏是因为林依有里正撑腰,他们家但凡有个做官的,就不会这么狼狈。
所以,林永孝更加坚定了决心,一定要让老大和他的儿子出人头地,还有家里的大宝,总之他们老林家一定得出个官老爷。
走的时候,李氏还不忘吆喝:“老大,老二,以后谁要敢来我们家讨饭要吃的,都给我用大棒子打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