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萧定坤挑眉,看向她,眼神意味深长:“那我来干嘛的?”
福宝心里暗想,他肯定是明面上说不会跟着自己来参加同学聚会,其实还是不放心,就特特地过来了。
当她看不出来嘛,她和哪个男生说话多了,他那眼神就不太对劲。
之前霍锦泽在,他每天对霍锦泽提防得厉害,就跟防贼一样。
以前福宝琢磨不明白他的心思,现在相处久了,多少知道一些,当下看他竟然故意问自己,自己也干脆故意不说。
萧定坤却握住她的手,拉着她和自己面对面:“嗯?说啊,我来干嘛的?”
福宝错开他的目光哼哼,哼哼着自己就忍不住笑出来了:“当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嘛!”
萧定坤目光锁住小姑娘娇俏的模样:“我什么心思?”
福宝眉眼含俏,笑望着他:“生怕别人把我抢走了呗!”
这话一出,夜色中,萧定坤狠狠地吸了一口气,冷冽的气息进入了胸腔之中,萧定坤只觉得自己心里有一千种一万种情绪在蒸腾酝酿。
是,他怕,怕别人抢走她,怕他敌不过所谓的命运,怕他空忙一场终究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特别是那天霍锦泽对福宝说的话,听在他耳中,更是让他隐隐不安。
夜色中,他缓慢将她搂在了怀里,用两只有力的臂膀仔细地牢牢地护住。
“福宝,你明知道我的心思,怎么还和别的男人那样说话?”
萧定坤的大衣很厚实,福宝被这么搂住,几乎是被包裹在他的黑色大衣中了。
在这浓烈的温暖和呵护中,她听到耳边传来男人沙哑的声音,咬牙切齿。
“我怎么说话了啊?”
福宝反思了下,觉得她和李健柏是正常同学交流。
不过当然了,她并没有想到及时告诉李健柏她已经有对象了,这是她的不对。
可只是同学而已,人家也没问道,她不可能上去直接告诉人家,我已经有对象了,所以你也别对我有那种心思。
“你对他笑了,”
“我对我所有同学都笑了!只要不招惹我,都会笑着说话。”
“他还用那种眼神看着你。”
“那种眼神?什么眼神?”
“想搞对象的眼神。”
“……我哪知道想搞对象是啥眼神!”
“就是李健柏那种眼神。”
“我忘记了,那我再把他叫来看看。”
“你——”
知道她是故意的,萧定坤忍不住在那嫩豆腐一般的脸颊上磨牙。
“别,这是大街上——”
福宝受不了了,她开始抗议了,这是大街上,还是县城里,县城里可不是首都,这里风气还停留在一百年前!
不过,夜色朦胧,灯光迷离,寒冬的夜晚里连行人都不见一个。
萧定坤肆无忌惮。
过了很久后,他揽着几乎是半靠在他身上的福宝的腰,低首,让她对着自己的眼睛。
福宝眼神迷离柔软,几乎不敢直视那幽深的黑色眸子。
萧定坤却问她:“现在,你知道那是什么眼神了吗?”
是,她知道了,知道那是什么眼神,那是要把她吞到肚子里的几乎贪婪的渴望。
福宝低声叹道:“定坤哥哥,你也太过分了。”
他在乎她,她心里当然是喜欢的,那种被自己心爱的人重视的感觉每每让她心里泛甜,但是甜蜜之余,又觉得他也实在是占有欲太强了。
好像一刻都看不得她离开,恨不得不让任何人靠近她一样。
萧定坤听得这话,微怔了下:“是吗?你觉得我太过分了?”
福宝:“诶,也不是啦,就是觉得,你好像总担心我跟别人跑了一样……”
说完这个形容,她自己一下子笑了。
萧定坤却没笑,他拢着她的肩膀,默了好一会,才道:“是,我是担心你跑了。”
福宝:“……瞎想啥呢!”
萧定坤眸中是福宝看不懂的遥远:“你是不懂,你觉得不可能,但我心里总觉不安。”
这话说得低沉落寞,福宝的心顿时仿佛被一只钳子给夹住一样,丝丝泛疼,她疑惑地仰脸望他:“定坤哥哥?”
萧定坤抿紧唇,没再言语,自是拉着她的手,过来自行车那里,让她上车,他要带她回去。
夜晚的街道人烟稀少,几乎寂寥无声,自行车胎缓慢地滚动在斑驳的水泥路上,倾轧过地上开业大吉后残留下的红色鞭炮皮,以及那偶尔的零星枯叶。
月亮已经升起来了,半圆,高高地悬在夜空中。
虽然已经过了年,但空气依然干冷干冷的,冷空气窜入福宝的鼻腔中,让福宝忍不住深吸口气。
她抬起胳膊来,从自行车后座环住男人结实的腰,又将自己的脸贴在他后背上。
可以感觉到,男人的身子微顿了下,之后踩着自行车蹬子的速度好像越发放缓了。
夜很好,路很长,他也想和她一起慢慢地回家。
福宝将自己的脸贴在他后背上,闭上了眼睛,缓缓地道:“定坤哥哥。”
前面的男人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轻轻嗯了声。
福宝笑了,越发抱紧了他的腰:“定坤哥哥,你是福宝的,是不是?”
这话说出后,男人踩着自行车的脚停了下来,自行车随着原本的惯性带着车链子转动,发出咔咔咔的声响。
过了很久,她才听到他说:“是。”
福宝更加笑了,她睁开眼睛,看着那挂在夜空之中的半圆月,望着那漫天的星子,在这空旷的街道上朗声道:“那福宝也是定坤哥哥的,今天是,明天是,以后永远都是。”
清脆的声音响在无人的街道上,响在冷冽的冬夜里,也响在了萧定坤的心里。
有力的长腿一伸,硬生生地支在了地上,自行车被强制停了下来。
福宝在惊讶之中,便见萧定坤微微侧首。
星月之下,男人的侧颜硬朗立体,微微耸起的剑眉,高高挺起的鼻子,这一切在朦胧的光线中清晰地仿佛铅笔勾勒。
周围太过寂静,以至于福宝能听到他缓慢而稳定的呼吸声。
福宝怔怔地看着这样的一个男人。
有那么一瞬,她甚至觉得,在过去那些她不知道的光阴里,他就是这么陪在她身边,一天天,一年年。
过了许久,久到了仿佛一生一世那么长,她听到男人哑声道:“好,福宝,你说的话,我记住了。”
不知道悬了多少年的一块石子终于落地。
他信她。
她是福宝,金口已开,那今生今世便再无更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