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她还会赖在我家同我睡,什么事不跟我讲?”
陆怀远笑:“小孩子忘性大,无关紧要的一面,说不定转眼就忘记了。”
“会吗?”叶臻表示怀疑。
但是以星辰的性格……
15年前,她们俩正好上小学,那时候星辰的妈妈好像回来过一趟,但是来去匆匆,只带她出去吃了个饭便离开了。
第二日星辰去学校时讲她妈妈赶回去看忽然生病的妹妹,说着还举起她昨天在学校碰到课桌破皮的手臂埋怨:她好像不是亲生的一样。
对于舅舅,只字未提。
“怎么不会?”对于叶臻的疑问,陆怀远微笑着回应。
叶臻追问:“那后来几次到襄城,你还有去看过星辰吗?”
“后来啊……”陆怀远脸嘴角的微笑一直挂着,“后来再来襄城,星辰已经出国了。”
叶臻‘哦’了一声,不知是明白了还是带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你来襄城这么多次,我们竟然无缘碰上。”
也是,人海茫茫,每天擦肩而过的人那么多,真正有缘认识的人又有多少呢?
“现在碰上也不迟。”他伸手横过她肩膀,将她的头移下来靠在他胸口,与他一同望着车窗一片金黄的桂花轻声道:“看,花开了。”
如同那一年,他第一次来襄城,满眼都是灿烂的金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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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初的襄城,天气依然炎热。
他们抵达墓园时已经接近十点,阳光明晃晃地刺眼。
陆怀远一手撑着伞一手牵着她一同往上,司机提着祭祀用的鲜花与水果跟在后头。
到达妈妈墓前时,叶臻已经满头是汗。
陆怀远让司机将东西放下后便让他回车上等着,叶臻摆上鲜花与水果时,陆怀远蹲在她身侧给她拭额上的汗水。
摆好东西,叶臻点上一柱香,插上:“妈妈,他是陆怀远,我带他回来看您是我们准备要订婚了,他对我,对妹妹都很好,您放心,以后无论遇到什么事情,我同妹妹都会好好过。”
话至最后,她的声音有些哽咽。
陆怀远也点上一柱香,重重地叩首轻声道:“伯母,我是陆怀远,在您面前我郑重保证,一定会好好照顾她,不会让她受一点委屈。请放心将她交给我。”
叶臻含在眼里的泪溢出眼眶,她侧过头来,与他四目交接,两只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祭拜完母亲,叶臻又带陆怀远去爷爷嫲嫲那里。
两位老人家也安葬在这个墓园,只是在另一个山头。
拜完两位长辈已接近中午,太阳光照射得更是猛烈,就算有伞撑着,叶臻一张小脸还是被晒得红通通的。
回到车上时,陆怀远用毛巾包着冰块给她敷脸。
陆怀远手机响时,叶臻推开他的手,“我自己来。”
其实不敷冰块,几个小时后也会好的,但他不放心,她便由着他好,反正敷着冰块其实也很舒服就是了。
在他接电话时,他们的车子正好驶出墓园,一辆黑色车子同时到来,在入口与他们交会。
叶臻漫不经心地往外看了一眼,同来人的目光刚好碰上。
“爸……”
叶臻下意识地叫了一声。
相对于叶臻的惊讶,叶国礼似乎并未讶异女儿回来。
他点了点头,“我上去看看你妈,等会回家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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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臻没等叶国礼下来便率先离开。
原本中午他们约了沈寒川出来吃饭,但因为叶国礼的忽然回来,陆怀远同叶臻与沈寒川只能改约下次。
回家之前,还是去附近菜市买菜。
不同以往回来时的一个人,这次有陆怀远陪同,叶臻满耳都是:“你男朋友真是帅。”“几时结婚?”之类的话。
叶臻一路微笑以对,‘谢谢’不知讲了几次。
“让你不要跟着去了。”
“嫌我丢人啊?”陆怀远不以为意。
“是我丢人,人人都夸陆生英俊帅气有型,无一人夸我青春貌美无双。”
“昨日在W镇,貌似人人都夸叶小姐年轻貌美知书达礼,人人心中大概都在想,陆家阿远怎地吃了一嘴嫩草?”
叶臻被他逗笑,原本有些忧郁的心情瞬间全都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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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阔别数月的家,家具上盖着的白布都蒙上一层灰尘。
两人分工合作,叶臻掀开白布整理房间,陆怀远则去厨房准备午餐。
两人各自忙碌时,叶国礼回来了。
他开门进来时,叶臻正好端着刚泡好的茶出来,见到他,叫了声“爸”后,便转身回厨房,接手陆怀远手上未做完的事情,让他出来同父亲坐一会。
反正她与父亲坐在一起除了几声平常的问候,也没其它要讲的。
陆怀远将身上的围裙解下来,帮她穿上,出来之前还在她额上亲了一下,说了声:“辛苦叶小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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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准岳父看女婿,越看越不顺眼。但是,叶国礼看陆怀远可没有半点不顺眼。
两人就算不是翁婿关系,只要愿意,坐在一起喝茶也能聊很多话题。
不过,今日他们不谈公事,不谈时事,只谈家事,谈叶臻小时候之事。
其实叶国礼对叶臻小时候的事情记得并不多,她到S城之后,与他又生分了几多,父女俩的交集其实很少。
所以,他能谈的,都只是叶臻在襄城一些琐碎的片段。
最后,似是想到什么,叶国礼将陆怀远带至书房,里面除了书,两面墙壁上贴满叶臻获得的奖状,还有一个小书架专门摆放着好多奖杯。
陆怀远饶有兴致地一一看过去,每看到一次她的名字,他都能感觉得到心中满满的身为人‘夫’的自豪。
陪同他进来的人父叶国礼先生感叹了一声:“从小到大,臻臻一直是个努力认真,做什么事都不用大人操心的孩子。”
陆怀远的手指抚上奖杯上她的名字淡淡地回应:“以后她的事,我来操心。”
叶国礼被哽了一下,有些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