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的冬天寒冷而漫长,慕天兴带着子孙们给慕子归办了隆重而盛大的葬礼,祈安宁更是允许慕子归墓前立碑,葬于蒋家祖坟相近的一座山头上。
那喧闹的炮竹声和诵经声颜小月全然不知,自那晚昏迷过后,她就一病不起,蒋思言守在一旁,半月不到就头发全白,要知道他与慕子归、祈安宁在一起时,从面像上来看一直是最为年青的,特别是头发,只有少数的雪丝交杂要内,整体看着还是乌青一片,不像慕子归一头雪白的银发,也不像祈安宁,因操劳过多,两鬓也早已花白的。
颜小月一这病,半个月才退下烧来,太医院的提点、院使和判官几乎都住到了蒋府,祈安宁也守在了一旁,战战兢兢了半个多月,才都松了一口气。如今的蒋思言颜小月已是做曾祖母的人了,马上就可以做高祖五代同堂了。
一大家子几十口人守了近二十天,蒋天恩如今官居正三品尚书令,在朝中威望也只有安亲王能与之并论了。只要下了衙就会来衍月居伺侯,而蒋思麟更是请了假守在一侧,最小的儿子朝晖二十六与如今太子同一年出生的蒋天尧也告了假从岭南回到皇城。
贵为皇后的蒋天凤也三天两头的带着太子往蒋府跑,蒋府一时之间成了皇城里人人注目的地儿,大伙儿几乎不约而同的禁止的歌舞酒乐,生怕一个举动不当招来了某人的忌恨,为家族带来横祸。要知道就连当今陛下只是因为晚来两天就让太上皇臭骂了一顿,六十多岁的淳真帝在朝晖帝面前颤颤巍巍,一声都不敢哼。
可隔天敏亲王去蒋府探病的时候又被朝晖帝给骂得连一盏茶也不敢喝就跑了,于是,皇城前所未有的安静下来了,人人为颜小月祈祷,千万要好起来,别把那个威力十足的炮竹给点燃了。护国寺里《法华经》长诵不断,香火鼎盛,长明灯不熄。
在春节前夕颜小月总算醒了过来,一时间皇城里的人都长松一口气,整个城北仿佛活过来一般,送节礼的马车穿梭不停,分外热闹。
蒋思言扶起颜小月,送上温水,“好受一点了没有,你这次可真是吓死我了。太医开的药一点也喝不下去,烧又退下来。”
看着颜小月喝完了温水,忙接过放好,半环着让颜小月靠在自己身上,“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颜小月摇摇头,“不用了,躺了这么多天,我身子都是软的了。”
蒋思言后怕的抱紧了怀中之人,“还说呢,这一次可吓坏我了,你,”咬了一唇,才道:“答应我,以后一定要好好的好不好?”
颜小月没有回头看,也知道蒋思言的脸色必然不会好,拍了拍他搂得过紧的双手,“知道了,我就是一时没受住,对了,子归哥哥他……”
“你放心,大哥走得很安详,老四把丧事办得风风光光的,如今停在普济寺里,等开春后再选个吉日下葬。”
“我想去看看子归哥哥。”
蒋思言顿了顿,声音带着哀求,“过几天好不好,后天就是春节了,你身子还没大好,又不能喝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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