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古代多的是才子佳人的事迹,可都是门当户对,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这样寒门书生,娶了相国千金,一波三折的故事。
本就是个话本故事,顾文君说者无意,偏偏听者有心,马上就有人寻了过来找茬。
“顾文君,你什么意思?相国——那不就等同于古时候的首辅大人吗!你这《西厢记》,话里话外是在暗示什么?”
又是那个人!
顾文君飞快反应过来失言,连忙挽救:“只是在下听过的一个故事,都是编造的,现在想起随口道来,如果有冒犯的地方,还望各位莫怪。”
那婢女却悄悄低下头,脸上染起红霞,面纱也遮不住她的羞怯,不再言语了。
“好了陈亮,这里可是首辅大人的灯宴,你别惹事。”
陈亮已经忍了许久,这下更是大怒:“他顾文君算是个什么东西,也敢编故事觊觎月娥!这里哪一个人的出身地位低于三品官阶,都是京城互相认识的,大家都知根知底,可这个顾文君——有谁认识?”
他挑衅:“我父亲可是礼部侍郎,他呢?”
顾文君有些无语,这是斗不过才学,就要拼爹啊。
她那个渣爹没什么好值得说道,但她也绝不会任由这种货色欺负。在座的还有当朝官员,她不能退让。
“在下来自江东庆禾,只是偶得一则故事,说来取乐,并无其他想法。首辅大人和夫人言出必行,绝不会食言悔婚;而我文弱不堪,与那退掉叛军的书生也毫不相同。”
顾文君面上笑了笑,却是笑里藏刀:“但是陈亮兄只是听了短短几百字,就想到了首辅家的张小姐,看来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想了。”
“顾文君你!”
陈亮大糗,这分明是在讽刺他自己也痴心妄想,明明身为礼部侍郎之子还想入赘张家,爱慕那名动京城的张月娥。
他的同伴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只能傻傻愣在原地,被顾文君刺得无力回击。
顾文君还行礼:“陈亮兄,有礼了。”
更加把陈亮气得跳脚。
她身旁,那位婢女眼中光亮越发明盛,面纱上露出的美目里只映出顾文君一个人的影子,倩影婀娜,顾文君却专注于陈亮,没有看到。
“哼,说来说去,你也就是个毫无出身的穷书生罢了!别以为认了程鸿问做老师,你就能一步登天了,那个老头子都是多少年前的状元了,早就过气,也只配教你们这种还需要托关系找人举荐的货色!”
没人想得到,陈亮一怒这下,竟恶从胆边生。只见他三步并作两步,一个冲来就把手放在顾文君身前用力猛地去推。
她胸前虽然缠着裹巾,但也不愿意被碰到。
顾文君大脑反应得极快,想要闪身避开,软绵绵的身子却跟不上她的脑子,避过了陈亮的手,却绊了脚,又被那个陈亮补了一刀,再一推,她就彻底摔进了池子里。
“噗通!”
是人落进水里了。
娇俏的婢女顾不得再装了,立即尖叫:“顾公子!”
陈亮看到人真被推下水也慌了,原本还僵立在原地,此时听到女子的惊呼,打了个激灵一样浑身一抖,“你……你是月娥?!”
婢女一抬眼,顾及外男在场没有掀去面纱,只是沉了如水般的眸子,厌恶地看了陈亮和他的同伴们一眼,“陈亮,这里可是张家的灯宴,你竟然伤人!我这就让爹爹来教训你!”
“我!”
她根本不等陈亮回答,说完便提起裙摆向外跑去,“来人啊!有人落水了!”
陈亮这下怕的要死,连连退后几步,却发现他身后的那群往日称兄道弟的朋友们早就跑得没影了,伤了一个无名无分的顾文君不打紧,他们这群贵族子弟怕什么!
但是得罪首辅的女儿张月娥就是大事了!
陈亮脸色惨白,吓得也转身逃走。
剩下顾文君在水里闭气挣扎,她简直叫苦不迭,“救、命,咳!”
她前世是会游泳的,可这具身子不适应水,记忆里的动作划出手臂就抽了筋,真是钻心的疼。夜里的水冰凉彻骨,从衣服里渗进来,冻得她的手脚发木,更加使不上力气。
水一波又一荡地漫延过顾文君的口鼻,她已经屏住呼吸还是呛进去好几口池水。
好在有人已经跑出去求救了, 她只要再撑住——
啊!
突如其来的剧痛让顾文君不由自主地惨叫了一声。
糟了,脚也抽筋了。
难道她要为一个,根本不认识的女人的争风吃醋所害,就这么白白死了?
就在顾文君意识快要陷入一片混沌的时候,她突然听到一个不能再熟悉的呼喊。
“顾文君!”
“……陛下。”
一个矫若惊龙的身影一跃而起,从池塘水面踩踏而过,一手捞起了她,将她冰冷湿透的身体紧紧抱在怀里。
她的衣服都变得透明贴身,隐隐约约露出身体的曲线和胸口的裹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