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上掌握着所有老师调动的权限,这孩子是不是傻,连这点常识都没有吗?
“校长,我调回镇上的时候,我爸可是给你……”
“给我什么?”李常儒脸上最后一点好颜色都消失了,换上的是狰狞,他冷笑道,“你不会想说你爸给我送了钱吧?你还想用这个要挟我?”
黄如玉立马拉了拉自己丈夫,向李常儒赔笑:“校长,我们家球没有这个意思。”
“有这个意思也没关系,我就问你们,有证据吗?没有证据的话就是诬告,回头可就不是调离中心校了,我让你开除公职!”
李常儒说着将一本书扔到地上去,“出去!”
陈个球任由黄如玉拉着出了校长室。
李常儒说得对,他没有证据,送钱走关系都是直接送的现金,为了隐秘,还怕别人看见,往往都是偷偷送的。
人证物证都没有,也怪不得李常儒这么嚣张了。
陈个球任由妻子拉着走,脚踩棉花似的,飘飘荡荡下了学区办公楼。
从街上回家时,经过美日妈开的衣服店,看到美日妈正在里面做生意。
陈个球百思不得其解:这女人怎么会突然翻脸的呢?之前对他的甜言蜜语不是也挺享受的吗?
黄如玉的呵斥声拉回了陈个球的思绪:“你还对她不死心啊?”
回头对上妻子喷火的眼神,陈个球心里苦涩:“我不能被调离镇子,如玉你得想想办法啊!”
黄如玉心里窝火:“你一个大男人,遇到事情都让我想办法,那你还惹这么多事!”
陈个球心里悲伤,关键时刻老婆靠不住,如果父亲在家里就好了。
陈个球心头一颤:得把父亲捞出来,之前调动是父亲去找的李常儒的关系,现在还是得父亲大人出马。
晚上睡觉前,黄如玉看见陈个球坐在床沿上数钱。
“哪来这么多钱?”黄如玉好奇。
“我去爸妈房间,好不容易找到他们藏起的地方,藏得是真隐秘。”
“你数钱干嘛?回头要是让爸妈知道你动他们的钱……”
“我拿这个钱就是为了救他们的,他们在派出所都呆了这么多天了。”
陈个球心里想的是,等他真的要调离中心校了,他们两个再回家就来不及了。
“所以你要给派出所所长送钱?”黄如玉皱起眉头,显然不赞同。
“我和派出所所长又不熟,哪送得进去?”
陈个球自嘲笑笑,他就是个破教书匠,家里的穷亲戚们以为他有多大能量,而真正到当官的面前,才发现根本不值一提。而这个也只有自己知道。
“那你是要用这钱……”
“拿给我二叔,我二叔说阿虎那边有法子,认识县里公安局的领导。”
陈个球想想都觉得气馁,自己读那么多书还不如一个混子,也难怪二叔平常阴阳怪气的。
“这么多钱给陈虎?”黄如玉不放心,“靠得住吗?”
“亲二叔亲堂弟,靠不住的话,还能靠谁?”陈个球说着就打算出门送钱去。
黄如玉阻止他:“太晚了,明天送吧,二叔他们晚上时间都喝酒,你晚上给他们送钱,他喝酒喝醉了记不住咋办?”
陈个球想想有道理,就把钱放在枕头底下,和黄如玉洗洗睡下。
次日一早,陈个球一觉醒来就惦记着枕头底下的钱,伸手一摸:钱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