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才半年就打退堂鼓了?回老家干嘛?种地?哈哈,娶媳妇?我都混了小三年了,还没想过要回去呢。妈的,我就不信这大好城市没有老子的容身之地?”罗军半带调侃的一通反问倒是让李天畴有些脸红,尽管想法可能不一样,但人家的心气比自己强多了。
“你是怎么找到这家公司的?”罗军似乎挺有兴趣。
“看报纸上的招聘启事,也没考虑太多就来了,没想到是这么个烂样。”
“我原来在修车行干的,好好的手贱,喝醉酒打了人,呆不下去了。朋友劝我先随便找个地方躲躲,我就跑到人才市场,结果碰上了那个倒血霉的姓范的,看着人挺热情,就傻兮兮跟来了。”罗军摇摇头,很是自嘲的又笑了起来。
“你说的人才市场在哪儿?好找工作吗?”李天畴也来了兴趣。
“全市有好几家,报纸上也作过广告的。要说这最大、最正规的应该算是天河路上的市人才市场。每周四都有一场大型交流会,招人的单位挺多。那儿是现场招聘,比看报纸强多了,就看你碰的对不对了。”
“谢谢啊,经常看报纸,我都没留意人才市场的广告。要不一起去试试?”李天畴的心里又充满了希望。
罗军想了想,摇摇头,“我还是想回修车行,不过暂时回不去。这工作找来找去,真心挺烦人的。反正就是在人手底下干活,碰见好的老板,干的就舒心些,碰见不好的,受一肚子窝囊气,迟早还得换。有时候觉得挺腻歪的,你说咱们就该着给人家打工吗?”
李天畴一愣,不知道罗军想说什么,反正和这个大块头交谈,处处透着新鲜。
“呵呵,熬着吧,迟早有一天,老子也要当老板。没有人天生就喜欢被人使唤,这个社会,机会多的是。”罗军深吸一口气,语气中忽然充满了自信。
李天畴不由得对眼前的这位大个子刮目相看,人不可貌相,这么个生猛的大块头,说话也是粗粗糙糙的,但见地可不一般,许多话都说到自己的心坎里了。
“这段时间多留点神,你刚才毁了人家的生意,还伤了不少人,最好躲一躲。”罗军善意的提醒。
“没事儿,我住的地方挺复杂,他们找不到我。就算找到了,我一样收拾他们。”李天畴不以为然。
罗军摇摇头,“开这种二逼公司的,有两种人,一种是脑子里有屎的,还有一种就是身后有大靠山的,最怕的就是后一种,还是小心点为好。”
李天畴点点头,岔开了话题。两人又聊了一会儿,罗军是个不安于现状的人,而且早来了两年,见识广,说出的话也处处透着新鲜,不时有大胆的想法冒出,让李天畴受益非浅。
看看天色已晚,李天畴提议一起去吃顿饭,罗军要赶回去有事儿,只得作罢。
罗军留下了自己的手机号码,并记下了李天畴的地址,突然问道:“干嘛不买部手机呀,联系起来方便,现在简单的机子不贵。”
“呵呵,先吃饱饭再说吧。”李天畴有些尴尬。
“了解。我也帮你留意一下工作,有空去找你玩。”罗军点点头,向李天畴挥手道别。
市公安局内,刘明坐在办公室里,正一脸凝重的听取经侦支队的苏岩军对银海投资顾问公司调查情况的汇报。
“已基本查明的事实是,银海公司利用伪造商业票据、低买高卖不动产和股票等手段非法洗钱,两年以来涉及的资金高达数亿;这些钱大部分已经通过地下钱庄流到海外……而银海公司的三个自然人股东,除死者梁某以外,另外两个均已在节前失踪。
“值得一提的是,其中一名股东叫谢福军,他曾经担任过我市新创之光投资置业有限公司的董事及总经理,在半年前离职,其后便失去了联系。我们按线索深入,有一个意外的发现,新创公司在谢福军离职后,突然在二级市场上大肆购买股票,很短的时间内已成为我市房地产龙头企业凤凰置业的第九大股东。非常有意思,这在时间点上是不是有些太凑巧了?”苏岩军凭借自己的经验分析。
刘明点点头,“这么巨额的资金,总有它的来源渠道,已经死亡的梁某说不定掌握着很重要的渠道信息。立即通缉谢福军二人并对新创公司进行秘密调查,比如说收购股票的资金来源,那么急的想成为凤凰置业的重要股东,其目的是什么。我看,更大规模的洗钱还是一个重点方向。”
苏岩军离开后,刘明陷入了沉思。案情比想象中复杂的多,居然牵扯到了凤凰置业?先是有凶案,接着是请愿和流血冲突,这对于正在紧锣密鼓准备二次上市的凤凰公司来说,看似风马牛不相及,难道其中就没有什么关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