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个个混得牛逼哄哄,您老这样的身份咋会跑这儿来,呃……隐居呢?随便说说啊,您别介意。”李天畴欲言又止,故意将话说的含糊其辞,实际上狠狠的将老头子挤兑了一把。
猕猴桃显然听得出弦外之音,得意的神情一下暗淡了许多,沉默片刻,他猛的灌了一口酒,“小朋友不地道,这样套老头子的话,啊?呵呵,既然被你问起来了,我说两句也无妨。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别听着心烦就行。”
老头抓了把花生米,眨了眨眼睛像是在整理思路,“哎呀,这都二十多年啦,那时候我才三十多岁,老婆子走的早,一个人无牵无挂的到处晃荡,最后跑到SZ来讨生活。
“那时候政策刚刚活泛,我在水产中心给人家打工,呵呵,说起来我还是改革开放时候第一批打工的。后来摸清门道了,我就自己干水产批发,苦点累点的,但那时候钱真好挣。可没想到的是,生意好了,遭人嫉恨,有几个同行也算是本地混混,三天两头找我麻烦,坏我生意,欺负我是个外来户。
“刚开始还能忍,后来忍不了了,我干脆把生意一撂回老家了。家乡在HN山区,条件很苦,我回去跟同村的几个玩伴吆喝了一句,谁想挣钱发财就跟我走。效果真不错,当即就有四个人跟我来了,后来又跑过来两个,我们一共兄弟七人,呵呵兵强马壮了。
“奶奶的,回到SZ,老子重整旗鼓,还干老本行。当时说好了,谁敢找事儿就收拾谁。外来户的势力扩大了,那些个本地混混自然容不下我们。先是找茬生事儿,接着就是连番干架。妈的,那时候比现在可直接多了,他砸我的摊子,我就拆他的库房,烧他的车。
“麻痹的比横、比狠,我们这些泥腿子也不怵谁。哈哈,还是兄弟齐心,其利断金。那帮混混被打怕了,有的改行了,也有的销声匿迹了。当然,也出了点小意外,老五伤人给关进去了,也就是蹲几年的事儿,几乎没有什么其他大的损失了。总之是大获全胜。”猕猴桃说到这里,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仿若回到了当年舍我其谁的荣光岁月。
李天畴听得直咂舌,没想到这个老流氓还有这么一段发家史。他煞有介事的将酒瓶递给猕猴桃,以资鼓励。
老头喝口酒,抹抹嘴,继续话题,“后来生意就好做了,没有两年时间,我们把大部分水产批发的渠道都拿在了自己手里。可以这么说,整个SZ,除了公家的水产公司外,就数我们兄弟最大。
“生意越做越好,简直是一帆风顺,又从家乡来了不少人,我们也彻底跳出了水产贩子的行当。什么赚钱干什么,小商品批发、建材、包工程,最后还发展了饭店、洗浴中心等娱乐行当。当时我们的生意遍及SZ的各行各业。呵呵,我老人家还干过半界区****哩,着实牛气了一把。”猕猴桃的鼻头愈发的红润,说到最后简直是口沫横飞,这些陈年旧事在老头子的心里憋了不少时日,现在真是一发不可收拾。
“那后来呢?”李天畴也来了兴趣,他想到了自己和红毛一干人,现在的窘境似乎比猕猴桃他们当初还不如。
猕猴桃的眼神突然变得有些迷离,刚才的兴奋劲儿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李天畴预感到接下来的话才是老头的重点,也恐怕也是他传奇经历的转折。
“后来就没啥意思啦,哎,起起落落的,不说也罢。”没想到猕猴桃把脑袋一晃,不愿意接着侃了。
李天畴兴趣索然,关键的地方没听到,心里怪痒痒的,绞尽脑汁了半天,突然灵机一动,“老伯,那耿叔和海叔是你当年那帮兄弟里的人吗?”
老头摇摇头,“可以说算,也可以说不算。耿小五是我们老五的亲弟弟,当兵复员帮着他哥打理生意,老五从里面出来后,他就离开我们和那个让人讨厌的秃子单干了。”
李天畴暗暗点头,基本印证了自己的猜测,看来耿叔他们和这老头还真有点渊源。“那个飚七呢?”
猕猴桃把眼睛一瞪,“我草,老子本来想要给你宽心,妈的反被你小子掏出老底来了?行行,你也别跟挤牙膏似的问了。看在咱俩有缘的份上,我再说两句,你就当听戏了,别往心里放就行。”
老头揉了揉眼睛,嘴唇蠕动了几,似乎有些难以开口,干脆再周一口酒,“哎,接下来的事儿就一言难尽喽,长话短说吧。后来发展的足够大了,我们成立了很多公司,日子也越过越舒坦,但兄弟们慢慢开始变了,都有了自己的圈子和势力,也不齐心了,最终大家开始闹分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