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惊动的不仅仅是温宴,温家其他人也陆陆续续赶到甲板上。
堵在这条河道上的其他船只,亦有人循声出来,指着仇家的船交头接耳。
温婧下意识地握住了温宴的胳膊:“三姐姐,那是仇姐姐?”
温宴轻轻应了声。
曹氏听说是两人昨儿才结交的姑娘,合掌连声念着“阿弥陀佛”。
仇羡瘫坐在甲板上,整个人失魂落魄,一个小丫鬟抱着厚厚的锦被出来,他才醒过神来,一把将被子夺过去,把仇苒裹得紧紧的。
温宴抬头看向边上的温子甫。
温子甫微微摇了摇头,让人搭了木板,走了过去。
“怎么就出了这样的事情,”温子甫长叹一口气,“知会衙门了吗?”
仇羡木然抬起头,看着温子甫,愣了好一会儿才有反应:“我不知道,好像报了。”
温子甫又看向管事。
“报了,”管事苦笑着道,“清早上,船夫起来方便,瞧见有样东西勾在绳索上,看着像是个人,喊大伙儿救人。我们都以为是别家有人落水了,捞起来一看,是我们家姑娘……真是……”
那时候天阴蒙蒙的,看不清楚也不稀奇。
温子甫问:“刚听说,仇姑娘有夜游症?”
管事点了点头:“一直有这病,请好些大夫看过,时好时不好,无法根治,爷和姑娘都说算了,守夜的注意些就好了。
没想到,昨儿晚上,妈妈忘了锁门了,姑娘又正好犯病,走出船舱摔下水去。
大半夜的,谁都不知道,等捞起来了早没气了……”
照顾仇苒的冯妈妈痛哭不已。
温宴也踏着木板过来,与仇羡道:“仇姐姐走得突然,甲板上冷,给她换一身干净衣裳吧。”
仇羡如梦方醒,松开了仇苒,与那妈妈道:“你替她换身好看的,梳个头。”
冯妈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被温宴拽着起身。
她左右开弓,打了自己好几个耳刮子,整个人看着才清醒些。
而后,抱起仇苒,回了舱室。
温宴跟了进去。
冯妈妈把仇苒安置在榻子上,绞了帕子要给她擦脸。
温宴忙道:“妈妈,得等衙门的人查过了,才好收拾,你先把要换的衣裳备好吧。”
冯妈妈一愣,看了眼手上的帕子,应了一声,照温宴说的做。
温宴看她又是开箱笼、又是翻妆匣,来回了几遍,都没有什么进展,就知道冯妈妈是彻底乱了心神了的。
她缺少了主心骨。
好些事情想做,又不知道从何做起,分不清轻重缓急。
边上的小丫鬟见冯妈妈乱,更不敢做什么,跟着转到东又转到西。
黄嬷嬷陪着温宴一块过来的,见温宴冲她递了个眼神,她便与冯妈妈搭话:“老姐姐,你们姑娘日常最喜欢的是哪一身衣裳?她喜欢什么颜色的?”
“哎!”冯妈妈道,“喜欢素色些的,打小就喜欢,太太说她不像个小孩子,人家小孩子是什么鲜艳就喜欢什么,我们姑娘不是,她就喜欢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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