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小小的湖泊而建,虽然此时已经是早春时节,但湖面上仍然有一半结着冰,冰冷的春风掠过湖面,荡漾起层层涟漪。
黄昏的平西公园内,两个白苍苍的老人正在用两块白毛巾擦拭着一个汉白玉雕塑。见到凌羽到来,两老人停下来,向着凌羽微微笑了笑,凌羽也抱以微笑回敬两位老人。
眼前的石像高约三米,通体为白色的汉白玉雕刻而成,被打磨得光滑无比。石像是一位年近六旬的老人,他一身正装,面容安祥,静静地望着湖面和往来穿梭的飞鸟。
安平城,也叫安平镇,是个规模很小的镇级城市,人口二十几万。据说五十多年前,祭台山南的长荫县被巴罗人攻陷,十几万人逃亡到长泰城北部三十多公里的地方,在大森林后面聚集而居。
他们在一位名叫安平的白银强者领导下,开石伐树,拓荒生产,渐渐形成了一个简单的小城池,大家取安平之名,构成了这里的地名,希望这里永远平安,逃亡人的生活从此渐渐安定了下来。
此后整整过了三十年,经过不断的建设,安平镇已经初具规模,此间又有大批移民迁入城中。
二十多年前,九天帝国派人来到了这里,强征安平镇收归帝国所有。安平毫不犹豫地交出了管理权和护卫统领权。帝国随即增设了管理机构,重新修筑了城墙,添加了大量的建筑房舍,安平镇就这样出现在了帝国的版图之中。
可怜安平,一个年近八旬的老人。因为它影响了安平镇长达三十年之久,帝国怕他影响力太过强大,在收回安平镇后不久,以叛乱的罪名,把他抓捕起来。
民众奋起抗争,一部分人要反出九天帝国,带安平老人逃走。老人怕累及太多的民众,拒绝了这个请求。
一个月之后,安平老人被帝国秘密处死了,遗体却从此不知所踪。为此,安平城自建城以来,动了第一次大规模的叛乱,大量的护**和帝国官员被偷偷地杀死,镇长办公大楼也莫名其妙地烧起了一场大火。镇民们曾一度时间赶跑了帝国派来的官员和护国队,帝国皇帝竺龙大怒,最终竟然派出两个护**大队,共计四万多人来到了安平镇,安平民众最终被帝国强行镇压了下去。
民众为了纪念他,为他雕了一尊石像,帝国强行把它捣毁。民众再塑,如此几次又引了一场空前的冲突,数百名民众和一百多帝国的护国卫士在那次冲突中丧生。最终帝国做出了让步,在安平镇西部,修建了平西公园,石像就安置在湖边。这段不愿被帝国提及的历史,从来没有写进正式的史书中,但却在民间流传极为广泛。
安平镇的居民更是牢牢地记住了这曾经的历史,他们对待帝国,对待竺龙没有一丝好感,骨子里甚至还有反叛的倾向。随着时间的不断推移,老镇民越来越少了,不断逃难而来的人,却也了解了这一段帝国的历史。时值今日,安平镇民也没有忘记。
安平镇居民,把帝国派来的管理官员与黑恶势力是画等号的。
虽然历经了二十年的风雨,石像却整洁如新,并没有丝毫蒙尘,可见在安平镇人们的心中,这位不屈的拓荒者的地位是多么的崇高,为了一尊雕像,他们宁可献出生命。
凌羽缓缓地叹了一口气,恭敬地向石像向鞠躬三次行礼,在两老人恭敬的目光中,他走向大街。
当暝色四合,街灯初上时,凌羽的身影已经游荡在安平镇的行云大街上。热闹的街头,时常会让凌羽产生错觉,怀疑自己是在晋安市街头呢。他沿着行云大街向前走了一段,又向北转。一但离开行云大街,人流立刻变得稀少起来。直到这时,他才感到真真切切地来到了安平城。
天渐渐黑了,凌羽走在城东的一条偏僻的小路上,此时他无时无刻不紧绷着的精神,如今一松驰下来,他突然感到十分困倦疲惫,是那种自内心的精神疲惫。
他勉强地站在原地想了一会儿,想到自己卖狼皮所得一万多块钱,心中便有了几分底气。他要先吃点东西,然后找个旅店休息一晚,明天再考虑自己的去向。
他刚想转身返回行云大街,突然闻到了一阵馒头的香气。连续三个月吃半生不熟的烧烤,凌羽闻到馒头的香气时变得极为敏感,他循着味道向前走去。
前方不远处,一间破旧的砖房旁,一只昏黄的灯泡无精打采,旁边悬挂着一个白色的破木牌,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几个黑字:“老赵馒头”
“嗯,今天晚上就吃馒头!”凌羽自言自语,脸上闪过一丝多日不见的欣喜。他强打精神,快步来到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