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
田幼薇不这么想,这几年,她将前世的事反复想了一遍,觉着该来的还是会来,只是躲避不是办法。
那个锦靴的主人,绝对不是普通人,人家想要他们死还是会让他们死。
窝囊忍气,软弱可欺,便如同蝼蚁一样,轻轻就捏死了。
若是积攒了力量,或许还能奋力一击。
“我不怕。”田幼薇看着邵璟,明媚一笑:“老虎不会因为兔子软弱无害就放过兔子,却会因为狮子凶悍而避让。
但是,还没有长成狮子以前,兔子还是应该躲着老虎,你觉得呢,阿璟?”
邵璟眼里浮起一层暖意,微微笑了:“阿姐说得对,我懂得你的意思,我知道该怎么做。”
田幼薇有千言万语想要和邵璟细说,临了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是递过一只春饼,柔声道:“吃吧,快快长大。”
那一天午后,两个即将长大的孩子,坐在明州城的客栈二楼长廊,迎着天光,吹着海风,看着远处的白帆,喝茶吃饼,气氛和谐温馨,却又多了一层前所未有的感觉。
不是相依为命的无可选择,也没有仰望和依赖的懦弱自卑,那一刻,他们是对等的,是快乐的。
田秉一觉醒来,发现房里只剩下自己一人,四处静悄悄的,慌得赶紧跑出去,只怕家人丢下自己跑出去玩了。
恰好遇到田幼薇和邵璟一起走来,便松了一口气:“你们去哪里了?还以为你们丢下我走了呢。”
田幼薇逗他:“是呀,我们已经玩了一趟回来了,听你打呼睡得熟,就没忍心叫你。”
旁边走过两个少女,听到这话就特意看一看田秉,捂着嘴偷笑。
“……”田秉又气又羞:“你什么时候听见我打呼了?我不会打呼!”
田幼薇指向邵璟:“不关我事!阿璟说的,他说你吵得他睡不着觉!”
田秉鼓起鼻翼看向邵璟:“阿璟?!”
邵璟满脸焦急:“二哥没有打呼,是我打呼,真的,我还磨牙!”
“……”田秉陷入自我怀疑之中,他的睡相真有那么差?
“该走啦!”喜眉活蹦乱跳地跑过来。
邵璟打个呵欠:“我好困,我要睡觉,我不去了。”
田幼薇很理解他,田秉也无话可说,只能由着他去。
田家人走出客栈,与一个一瘸一拐的人擦肩而过。
那人是个豪门管事的打扮,脸上却有擦伤,更是阴沉了脸,眼里冒着怒火,看起来很是愤怒。
田幼薇依稀觉着这人的打扮似有些熟悉,仔细一想,是没见过,也就把这事儿丢到了脑后。
这人却是陈管事,他一瘸一拐地进了客栈,生气地呼喝伙计:“姓邵的那个小孩儿呢?”
伙计早得了吩咐,微笑着领他往二楼长廊上去:“邵小爷在楼上喝茶看景呢。”
陈管事兜了满肚子的火,气势汹汹地走上二楼,果然看到邵璟背对着他靠在藤椅上,悠闲自在地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