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煜城一路疾驰赶到医院。
他箭步冲进病房内,没有任何人敢拦,就连时卿珏也自觉将位置腾给了他。
“澜澜……”他紧紧握着女孩的手。
时倾澜在输止疼和退烧的药,她尚未苏醒,精致的脸蛋像瓷娃娃那般白,敛去了全部的妩媚与锋芒,安然躺在病床上。
“抱歉。”时卿珏紧抿着唇瓣。
他的眸光里染了几丝猩红,歉疚而又自责地望着病床上的女孩,痛恨自己即便找到妹妹都没能将她保护好……
更不知道该如何跟薄煜城解释。
“她胳膊上的伤,谁干的?”
薄煜城墨色的瞳仁幽深沉冷,他余光淡瞥向几人,质问的嗓音凉而不悦。
时卿珏未语,却抬眸望向柳晚霜。
“珏爷,您这样看我做什么,我真的不清楚时小姐怎么会受伤呀。”
柳晚霜佯装无辜地看着他,实则早就心慌意乱,心更因紧张而颤抖得厉害。
若说时卿珏怀疑她也就罢了……
等时傅醒来她还能卖乖求情,时爷爷将她养在身边那么久,不可能丝毫情分都不讲。
可薄煜城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帝都薄氏财阀的继承人,所有千金都觊觎爱慕的对象,为什么也护着时倾澜呢!
“我没说怀疑你。”时卿珏紧绷着脸,他眸色凉淡,“你在紧张什么?”
柳晚霜暗自在心底捏了把汗。
她温婉地笑望着时卿珏,随后抬手看了眼腕表,“珏爷,我今天傍晚要值班,时间差不多了,就先失陪了。”
时卿珏面色沉冷,并未搭理。
柳晚霜深吸一口气提起笑意,跟病房里的人都打过招呼后,便转身先行离开,刚踏出病房脸色就瞬间变得惨白……
仿若劫后余生,让她心有余悸。
“我已经让人在查这件事了。”
时卿珏冷唇轻启,“不管是谁敢动澜儿,我们时氏财阀都绝对不会放过。”
薄煜城眯眸紧盯着时卿珏。
幽深的双眸暗潮涌动,审视许久后他才慢条斯理地启唇,“最好是这样。”
所有人都守在时倾澜病床边没有离开。
就连医学研究院那些挤不进来的大佬,也心甘情愿地在走廊里站着等。
时倾澜只觉得脑袋有些昏沉。
痛经得到缓解,她的意识也被逐渐拾了回来,翩跹的羽睫轻轻颤了一下……
“澜澜!”薄煜城心口随之一紧。
时倾澜眉梢轻蹙,听到耳畔似乎有人在喊她,她缓缓地睁开了眼眸,鼻息间却嗅到熟悉的消毒水味儿,睁眸又是病房的天花板!
她立刻警惕地腾身坐了起来。
侧眸瞥见手背上插着针,她下意识以为是沈如雪在抽她的血,于是便毫不犹豫地拔掉,挣扎着想要下床离开。
“澜澜!你要去哪儿?”
薄煜城紧紧地蹙起双眉,他立刻将女孩搂入怀里,“听话别乱跑,是我。”
闻言,时倾澜娇躯微僵。
她被男人搂在怀里,几丝鲜血顺着手背缓缓地流淌下来,她抬眸望着病房里的其他人,恍然这是重生后的一世……
沈如雪还没来得及抽她的血和骨髓。
她只是因为痛经和发烧,输液时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