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习惯。
看着他低头认真,白光映照在他清朗的轮廓上,薄唇轻抿,深邃的眸摄着凛冽的光,温润儒雅却又透着拒人的冷漠与疏离。
思绪有些飘然,心底忽然一阵冷笑。深棕色的波浪卷长发拨到耳后,手背抹过嘴角,沾了点口红,她却没有理会,目光落在了机窗外……飞机穿进云层,短暂的朦胧过后,入眼是一片干净的湛蓝。
“我听说,你拿下了南湖那块地。”
隔了半响,她收回目光,将发尾一圈又一圈的缠在手指,松开,循环重复,有意无意地跟他挑起话题。转口,她又道:“那里依山傍水,风景秀丽,极好的一块地你打算拿来做什么用?”
“你什么时候对这些事情感兴趣了?”
那人头也没抬一下,手里的钢笔刷刷两下圈了几行字。刚才那干净利落的话,分明是从他这里发出来;可乍听,又好似从远方飘来。
“倒也没有!”她笑声爽朗,一时起了兴致:“只是早几日听到传言说偌大的地儿,你却只在上面建一栋别墅。其他的,竟没有再开发的意思。”她歪着脑袋靠向他,又说她只是好奇问问罢……
“只是个传言,未必是真!”他不动声色地挪开了身子。又说,“Rita,我是个商人。”
“对,唯利是图的商人。”Rita瞪他,扭过身子一边不搭理他。
笔尖轻轻触在纸面,捏笔的手稍稍顿了顿。男人瞥了一眼左腕上的素表,牛皮质的表带有了裂痕。Cartier经典款,戴了好些年。具体哪年的款,他也记不得了。
眼角忽然一阵涩痛,手里的钢笔撂下,眼镜也摘了下来,顺手搁在文件堆上面。骨节分明的手指扶着额,靠着,眼皮盖了下来。
冗久,埋头杂志的Rita忽然目光打量着正闭目养神男人俊逸的脸庞.......
“顾磬箫,你到底怎样的一个男人?”
大雨冲刷后的城市,薄雾轻笼,四方高楼大厦隐隐若现。Rita衣着单薄,纤细如骨的手捏住高脚杯,轻轻晃动紫红色的液体。望着前方,思绪有些飘忽,拉长。
这样的话,她当年问了好多次。可是,每一次,得到的,都是沉默的回答......那个男人,在听见她的话之后,脸色不豫,可却忍住没有发作。一双深邃的眸子,盯着她看,久久,沉默不语。
不知为何,最近,脑海里,总不自觉地想起,在飞机上,第一次跟顾磬箫打交道的场景。似乎,画面定格在了那一刻.......
“上天,好像起了怜悯之心,将他的阿城送回来了。可是我的呢?.......”Rita忽然举杯,冲着一尘不染的天空,弥漫着白色的光。那个起源点,举了举杯。
“我要怎么做?你才可能回到我身边?”
忽而,她痴痴的笑起来。似乎,察觉到自己是在白日说梦。已经死了那么多年的人,怎么还有可能回来?可见,是她痴了........而后,仰起头,一饮而尽。
晶莹的泪滑落脸颊,血红妖艳的唇却笑得绝望凄然。她给自己倒了酒,面容冰冷的望着窗外,一杯接着一杯的灌,没有表情。
顾磬箫来到枫林别院的时候,Rita醉得一塌糊涂。酒瓶在茶几上静止,一滩又一滩的液体,黑色的玻璃钢中反射着光。地毯的不远处,躺着一个精致的高脚杯,里面还有残余的酒渍跟口红......目光扭转,Rita半跪在地毯,人伏在沙发上,像是睡了过去。空荡荡的屋子里,清冷得刺骨。
“Rita,醒醒。”
顾磬箫站到她身后,弯腰,拍了拍她的肩膀,探测她酒醉的程度.......又试图,唤醒她。似乎,并不愿在这里多逗留,耽搁时间。
“Rita......”见她未动,顾磬箫又喊了她一声。
“吵死了。”忽然,手被人用力的拍开,Rita换了姿势,带着酒醉的怒意,却又懒懒的继续睡。
“Rita小姐经常喝醉?”
顾磬箫正欲弯腰抱起Rita,门口处传来清冷的声音。乍听,似有若无的嘲讽。顾磬箫抬眸,一抹纤细倚着墙壁,似笑非笑的望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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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