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温凤打电话的时候,叶欣凑上前来,看两兄妹前所未有的脸色沉寂,从秦月嘴里,她也得知这回的把握不高,虽然从外表看翡翠的质量比较高,但万一有个什么闪失出现什么裂缝的话,那就算是赌彻底地输了。
叶欣本来对两人抱着无比的信心,此刻看两兄妹自己都没有多大的信心,也就只能在心底为他们捏一把汗了。
唐翰的心情同样紧张,严格意义来说,这才是他生命中第一次真正的赌石,以前可以用透视功能的时候,为了稳妥起见,也为了那点可怜的资本,他只好确保万无一失再说。
昨天小赚一笔,唐翰的胆子也就也就放开来了,不真正赌一回怎么能了解其中蕴含的无限的魅力,输赢其实并不重要,他只想要享受这种感觉,这种真正叫做一掷千金的感觉。
不知道里面究竟是怎样的情形,一向依赖于唐翰透视功能,每次交易基本都把节奏掌握在自己手中的秦月此刻也变得非常不习惯。
所以在温凤给王建军打电话的时候,秦月小脑袋转过无数的念头。一会希望这交易不成功,那样她就不用承受这样的心灵折磨了,一会又希望能以低价买下来,然后切出好的紫罗兰翡翠来卖个好价钱,个中心情,只有她自己才能体会。
“小兄弟,如果你真要的话,我们还可以再商量商量。”终于,温凤打完电话回来了。
“好说好说。”唐翰笑着回答道,温凤最初的报价确实高得太离谱了,何况她刚刚考验自己两人的时候,还一度相信了他们的判断能力,这回要压她的价,也就有心理优势了。信了自己一回,她应该相信这块毛料的风险特别大的。
“既然这样,你多少也得加点吧!”温凤刚刚对丈夫说明了一下这边的情况,并在他拿到了价格的最低线。
“这块毛料有多重?”唐翰问道。
温凤就奇怪了,“八十公斤,怎么了?”
“那就这个数目。”唐翰坚定地说道,他不肯接受人家的第一开价,同样的道理,不加一点也说不过去。
温凤苦着脸,咬紧了牙,正待拒绝的时候,却看见了唐翰目光中的那一丝坚毅,温凤心中一怔,说了一大堆冠冕堂皇的话之后,这才像亏了很多一样,以八十万的价格给了唐翰。
温凤知道唐翰的规矩,都是现场解石现场卖掉的,那神情仿佛很缺钱一样,好在这里家家都有玉石切割机一类的工具,也就为这两兄妹提供了方便。
听闻又有人要解石,一群热心的观众就又围上来了,多看少买,很多行家也都想通过观看人家解石,增长自己的经验,谁都知道,好的毛料越来越少,再不抓紧时间,多学多赌,赌石这样惊心动魄的事以后就能成为人们记忆中的事情了。
再者,这两兄妹在这玉器街也算是小有名气了,于是,除了存心学习的人以外,很多幸灾乐祸的人也来看热闹了。
此刻的唐翰再没了前几次赌石时的浮躁,手拿砂轮,小心翼翼地从松花最好的地方擦了起来。这毛料的外皮比较薄,唐翰也就分外小心,随着外皮一点点磨去,唐翰的心情也变得沉重起来。
秦月一脸紧张在站在唐翰身边,睁大了眼睛望着唐翰,以及他手中的毛料。
原本浓郁的紫罗兰色随着唐翰手中的动作越擦越淡,这时候除了唐翰之外,秦月看得最清晰。
这一来,秦月原本晶莹红润的粉脸也渐渐变得苍白起来,胸口也开始发闷,仿佛就快窒息了一样。
随着唐翰手中的动作,伴着那嗤嗤的声音,秦月的心情愈发烦乱,怦怦乱跳个不停,从开始赌石到现在,这么些日子,她还从未遇到过心里这样没底的时刻。
唐翰脸上的细汗也渗了出来,擦出的色彩越来越淡不说,随着距离的拉大,里面竟然还夹杂着丝丝的绿色,这让他原本就紧张万分的心情愈发变得紧张起来。
从外皮可是一点都看不出来有这样的迹象,不知道是自己两人经验浅了还是怎样,这神鬼莫测的翡翠毛料!唐翰的牙齿咬得紧紧的。
周围的观众们静静地观看着,唐翰却感觉到更大的压力,当初看这块毛料的时候,他可以为这是一块纯净的紫罗兰毛料,如果没有裂纹的话,那还有赌涨的希望,这一来,唐翰仿佛跌入了万丈深渊。
背上渗汗,手上不停,此刻想出手估计都没人愿意接手,唐翰只好硬着头皮继续擦下去,最后把它给切开来,死也要死得壮烈。愿赌服输,唐翰就不信他承受不起别人能够承受的刺激。
当下,唐翰手上的动作也越发小心了。
随着擦石面积的逐渐扩大,淡淡的墨绿和白色也相继呈现出来,这让唐翰七上八下的心更显惴惴不安。
一个失手,唐翰往把那原本就薄的外皮给擦了开来,已经可以非常清晰地看到另一处的毛料内部了。
唐翰当即停了下了手中的动作,让秦月拿了点水过来,洗过之后,用强光手电照了照,里面色彩一片绚烂,果然不是纯净的紫罗兰,其实早就该有觉悟了。
值得庆幸地是从这里看来,依旧是极品的玻璃种,玉质也是一如外面所展示出来的细致光滑。
“没那么霉,总不至于折本吧!”唐翰自嘲道,只要种好水好,同样也可以换成钱的。同时,他也非常清楚,这样的玻璃种最容易出裂纹,虽然暂时还没看到裂纹,但这样的事谁又能说得准呢!
秦月也在旁边跟着着急,精致的脸蛋绷得紧紧的,但却找不出什么语言来安慰唐翰,连她自己都没有信心,又怎么能说服唐翰呢!
还有一丝希望就要继续擦下去,唐翰不屈不挠地性格也在此刻凸显出来,不放弃任何一丝希望,即便他也知道这希望非常渺茫。
擦了一阵,眼瞧着基本能确定毛料内部的色彩质地等情况分布之后,唐翰这才停下手来,和秦月商量着该从什么地方解石。
照擦开来的表征来看,里面的色彩很多,这从刚刚擦掉外皮的地方就可以清晰地看出来,这又是一块近似椭圆形的毛料,两人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从什么下手了,仿佛怎么着都是一个样。
后面唐翰再拿放大镜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一遍,终于决定从长的当中解开,一来简单,二则此处还有些许裂纹的痕迹,再则这中间的色彩最是浓,也最多姿多彩,反正这些是瞒不了人,索性就一下开了就好了。
希望不大,唐翰的心情原本烦乱的心绪也渐渐平复下来。
秦月则盼望着能还能卖出个几万块钱来,不至于闹到真的血本无归。
把毛料抬到于是切割机上固定好之后,咬牙狠心的唐翰就对着那当中狠狠地一刀切了下去。
受不起惊吓的秦月找到叶欣这样一个依托,紧紧贴在她身上,一双大眼睛死死地盯着唐翰。
叶欣也被她搞得紧张兮兮的,本来看他们俩起初的神情就不大自然,这次,不光是她,估计在场的人都是提心吊胆的,不知道这一刀切下去命运究竟如何,是继续成就神话,还是就此终结传奇,不过从秦月一反常态的情形来看,估计后面一种可能性比较大。
待得尘烟散尽的时候,唐翰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望了过去,种好水也好,想象中的裂纹和杂色也都如实出现,换而言之就是赌垮了,但是估计还能卖出几个零花钱来。
“哥哥......”秦月放开了叶欣,奔过去紧紧拽着唐翰的衣角,一抬头,海水般的眼波流向了唐翰,像是要给他心灵上的安慰。
“没什么啦,小月,马有失蹄,人也总会有失手的时候吧!”虽然在安慰秦月,唐翰心底的失落却是难以消除。
秦月依旧紧紧地抓着唐翰不肯放手,赌垮了谁心里都不会好过的,想那八十万转眼就成化为乌有了,每每这样的时候,她总觉得应该一起承担的。
“你们不要紧吧!”叶欣也忘了尽她这个大姐姐的责任,关心地为问道。
唐翰勉强地朝她笑了笑之后,目光又回到了那块被切开的翡翠毛料上来。
原本看到的紫罗兰色除了边缘之外,其他地方都非常淡,倒是翠绿和墨绿在其间肆无忌惮地这里一块那里一团,剩下的就是白色了,几乎没有规律和逻辑可循,几丝裂纹散布其间,倒增加了几分异样的美感。
在场的人,很多是闻得昨天的大显身手的一对兄妹今天又开始解石,这才过来的,如今瞧得这块买价八十万的毛料解开来竟然是这样一副样子,都忍不住为他们的命运叹息起来。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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