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四妹被陶大娘一摇一晃,连忙止了哭,哆哆嗦嗦的道:“二叔去我们家地里踩萝卜,三哥知道了,不肯,就上前跟二叔打了起来,三哥没打赢,被二叔给扔地上了,驴蛋哥把二叔给打了。”
“那现在人呢?”
四妹瘪了嘴,“三哥去二叔家了,说要烧他们家的房子,二叔在驴蛋哥家打赖,说要他家赔钱。”
紫苏只听得心头像是揣了面鼓一样,震得她整个人都麻木了,一时间连该有的反应都没了。陶二赖子,驴蛋,三弟……就像是一团乱了的线,理不清也剪不到。
“二妹,二妹……”
耳边响起陶大娘用为着急而沙哑的声音,紫苏恍然回神,她脚一跺,转身便往外跑,“娘,你去找三弟,我去驴蛋家。”
“哎!”陶大娘应了,从怀里摸了钱袋子出来塞在四妹手里,“看好了,哪都别去。”
四妹被泪水洗过的大眼睛就似浸在水里的黑葡萄一样,听了陶大娘的话,抬手抹了把脸,点头道:“娘,我哪也不去。”
陶大娘急急的便走出了村子,赶往陈家村。
紫苏气喘吁吁的跑到陶八水家时,人还没进屋,便听到屋子里陶二郎哭天抢地的声音,屠夫娘子骂爹骂娘的叫嚷声,还有狗蛋几兄弟叫嚣着要揍陶二郎的声音。
不由自主的紫苏脚一顿,就站在了原地,陶二郎在陶八水家肯定是讨不到好的。或者,她应该装做什么都不知道,随他们去?可是,心里另一个声音又在说,不行,你这样跟不识好赖的陶二郎又有什么区别。
“你来干什么?”
耳边响起一声闷闷的喝问声。
紫苏抬头对上陶成海黑黑的脸,见紫苏看他,他飞快的垂了眼,道:“回去,这跟你们家没关系。”
“驴蛋啊,谁来了。”
陶八水的婆娘自屋子里走了出来,一见到紫苏,连忙吆喝一声,抢上前,一把扯了紫苏往里拖,边拖边道:“你赶紧着把人弄走,没的我家驴蛋做了好事还得让人讹上不成。”
“大娘,大娘……”紫苏被屠夫娘子捏得手腕生痛,有心想叫她放开,可是人却是连给你开口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娘,你放开她。”
“滚一边去。”屠夫娘子对陶成海喝了一声,指着在地上打滚的陶二郎对紫苏道:“看到没,在我们家滚地耍赖呢。”
陶二郎对上紫苏冰冷的眼,由不得便打了个颤,但下一刻,便抢天抢地的喊起痛来,继续在陶八水家打滚耍赖,气得围着的铁蛋几兄,撩了袖子就要上前揍。
“二叔,三弟去烧你家房子了。”
陈家村。
陶大娘向村里人打听了一番,才找到陈寡妇家。
正是日暮时分,家家户户种田耕作的壮力们都回来,听说有人找陈寡妇家,想着往日那陈寡妇和陶二郎的为人,不由都兴起了看热闹的心情,只片刻的功夫,便围满了一圈人。
陈寡妇才见着陶大娘,便新仇旧恨涌上心头,白花花的雪花银啊,就那样还给了陈家几兄弟,还把陶二郎给海揍了一顿。于是,“嗷”的一声,便扑了上前,揪了陶大娘的头发,一迭声道:“你这个扫把星,我不去找你,你还敢来找我。”
陶大娘没防着陶寡妇上前就动手,头发被她拉了个结实痛得眼泪都出来了,又想着三弟人影不见,全家人好不容易有点出路,陶二郎还不放过,要上门生事,一瞬间,恶向胆边生,抓了陈寡妇的手就一口咬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