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表妹她醒来了么?要是醒来了,晚些我去瞧瞧她吧……”林勇一边跟着宋锦走,一边问着话。
“醒是醒了,但是吃了药又睡了,我还你还是别去打扰珩儿吧,她脸色差的很,叫她好好休息吧!”宋锦叮咛了一番,就怕这林勇突然之间跑去搅了宋珩的休息。
“好咧,反正都是一家子亲戚,我便等珩表妹将养好了伤再去看她吧!”林勇爽快地应着,把酒坛子一放就又往着板车方向走,他脸上神情爽朗,但是这心中却是气愤不已,原本他还以为自己真的已经是完成了姑姑的嘱托,明明他都已经隔断了绳子,以为这宋锦会同那五万大军一样可能会是落得一个死的下场,结果这人算不如天算,半路上杀出了一个程咬金来。
林勇心中对于宋珩的恨是深深的,这个女子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居然从金陵赶到了战场上来,来了战场也便算了,可偏偏还搭救了那五万大军,这宋锦也是活的好好的,眼下他们兄妹两在战士心目中的地位完全是水涨船高,尤其那被困大将军萧远良对宋锦是赞誉有加,只怕回去之后,这宋锦还有后福在等着,指不定就因祸得福得了那一官半职。
想到这里,林勇怎么能够不心浮气躁,心焦难耐了。
萧远良对于这横里跑出来的林勇很是不喜欢,刚刚他们一众将士在这边搬了好一会的酒坛,这小子打从这边经过,就像没瞧见一般,一把手也不搭,就站在一旁闲着风凉,可眼下宋锦一来搬运之后,这小子又兴冲冲地跑了出来,抢着搬运酒坛了。
对于这种人,萧远良也算是见识过不少,他到底是比宋锦年长上了许多,人情世故也比他看的通透一点,当下萧远良一揽宋锦的肩头,“宋家小弟,你明日就要走了,我这老哥哥倒是有几句体己话要同你说说,来来来……”
萧远良揽着宋锦就走,那林勇看得眼红,也想跟上了前去,想听听那萧将军是不是要对宋锦说上一些机密的事情,比如怎么在睿王殿下为自己谋得一官半职一类的话,可他这脚步才刚刚踏出了一步,萧远良便回过头了头来,看了他一眼,又朝着其他军中兄弟吆喝了一嗓子:“兄弟们,这酒还有不少要搬的,可着力一点别到天黑还没搬完呢!”
将士们吆喝了着应了一声,萧远良又朝着林勇扯出了一个毫不虚伪的笑容:“那个宋家小弟的表弟,你也多帮帮忙啊,还有许多酒没运送过来呢,就等着你们去搬运了!”
林勇见自己插不进足,心里头有些微微的气恼,他心知萧将军刚刚那一句话根本就是对着他说着的,意思很明白,不就是……你就在这边累着吧,旁的没你的事情。
林勇越发的气恼,却又无可奈何,在旁的士兵催促之下,他只能硬着头皮搬着那一坛又一坛的酒坛子,好不容易这一辆板车清空了,又一轮的板车又拉了过来,上面堆着一坛又一坛的等着他们搬动的酒坛子,林勇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认了命!
萧远良揽着宋锦走到了一处无人之地,他才开了口,“宋家小弟,倒不是老哥哥要让你们表兄弟之间生了什么嫌隙才这么说的,而是看你这小子实在太无甚心眼,所以提点你一句,你那个表弟似乎并不是那么般的单纯,往后你且小心着点!”
萧远良的告诫倒没有让宋锦觉得有些挑拨离间之感,说实在话,他也不是很喜欢林勇,只觉得那一双眸子有些隐晦,像是藏了许多的事情,而且他也不甚喜欢他做出同自己有着兄弟情义的模样来,原本他们之间就没有半点的关系所在,只是他总是那般的叫着,不管他怎么说,似乎都不愿意改口的。
他也并非对林勇没有半点怀疑的,两个人一同进了石林,为何单单就只有他一个人安然无恙,也不是他小人之心,而是觉得其中有些蹊跷,只是他也没有半点实质性的证据,所以也就按下不表罢了,这事他没同宋珩细说就是不想让她为自己的事情多伤神。
听着萧远良这告诫的话,宋锦重重地点了点头,记上了心。
宋珩再度醒来的时候,外头的天色已经暗沉了,这日头还是夜晚偏长了一些,睡了一觉之后她也觉得自己身上少了热度整个人神清气爽了不少。
西北夜寒,营帐里头升了一盆炭火,整个暖暖的。丫丫就一直伺候在营帐里头,她像是有忙不完的事,身旁堆了一些衣衫,拿了针线在那边缝补着,见宋珩坐起了身来,她急忙放下了手上的活计,上了前等候着吩咐。
“小姐饿了么,我去给小姐拿点吃的好么?”丫丫乖巧地问着。
宋珩一直睡到现在也不觉得有什么饿的,便摇了摇头,让丫丫不必忙着给她拿吃食。
“你刚刚在缝补什么,我瞧着那些个衣服,倒像是将士的衣衫……”宋珩坐起了身,问着丫丫。
丫丫腼腆地笑着:“我瞧见军中很多兵大哥的衣服都破了洞,我便让他们把衣服拿了过来,给缝补一下,能缝补几件是几件吧!之前我在家的时候,也给爹爹大哥和弟弟这么缝补着衣衫的,不碍事。”
宋珩抬眼看着丫丫,说实在话,她还真的没有仔细瞧见这个女孩,她的皮肤颇暗沉,一双手也因为Cao劳而有些干燥有些茧子,穿着也极其普通,粗布麻衣的衣服上还打了几个破洞,却是被同色的布料补了,不仔细看也真的瞧不出来什么,一看也就知道是这西北穷苦人家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