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多攒点儿吧。”
郑雅琴知道人家是为了她好,才说这些话的,就笑眯眯的说,“知道了大舅,我心里有数,你放心吧……”
吃饭的时候,吴做有两口子都没敞开肚皮吃,一人就吃了一个大饼子,便再也不肯吃了,汤倒是喝了不老少,把郑雅琴做的一盆汤都给喝光了,这还喝的舔嘴不拉舌的呢。
可能是觉得粮食金贵,不忍心多吃,这汤汤水水的倒无所谓,索性就多吃点。
饭后,大舅和大舅妈就开始扒炕了,因为八扒炕是个埋汰活,大舅和大舅妈特意穿了最破的衣裳,还一人准备了一条破毛巾。
干活的时候,俩人的脑袋上都包着分不清颜色的旧毛巾,穿着补丁罗补丁的旧衣裳,挥舞着手里的家伙事儿,三下五除二就把炕给扒刨开了。
好家伙,里面的炉灰就要把炕洞子给塞满了,难怪这炕总冒烟呢。
大舅用铁锹把那些炉灰都铲了出来,居然铲了两大筐,都快要破农村扒炕铲炉灰的记录了。
铲完炉灰,大舅又说搭炕的泥胚不行了,得重新拓点泥胚,不然用旧泥胚搭炕,炕不能结实。
于是,郑雅琴跑到生产队借了一辆手推车,跟大舅和大舅妈跑到村外的甸子里挖了不老少的黄泥回来,又借了生产队的闸刀,闸了一捆稻草,掺在黄泥里拌上了。
干完这些活,就快到晌午了,郑雅琴就把拓胚的活交给了大舅和大舅妈,回屋里去做午饭了。
为了感谢大舅和大舅妈帮她干活,郑雅琴特意杀了一只鸡,把大舅昨天带来的干蘑菇泡好,跟小鸡儿一起炖上了。
饭做的是二米饭,大米多小米少,知道农村人都能吃,她干脆焖了半锅,省得大舅和大舅妈不敢使劲吃,人家好容易端她家饭碗,还是来帮她干活的,要是叫人家吃的舔嘴不拉舌的,她也过意不去。
鸡炖到锅里后,郑雅琴拿了一颗白菜,切成细细的丝儿,又炸了一碟花生米,将炸花生米和白菜掺在一起,拌了一个凉菜。
这一荤一素,外加那半锅的二米饭,完全能达到这个年代农村的最高待客标准了。
鸡肉的香味儿很快就飘出来了,香喷喷的,都能把人的馋虫勾出来。
郑雅琴是常吃肉的人,对这香味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在门口干活的吴做有有两口子就不行了。
“大宝他爹,你闻闻这是啥味儿啊?我闻着咋这么像炖小鸡呢?”孙百珍吸着鼻子问她男人。
吴做有咽了口口水,憨声憨气的说,“可不就是鸡肉香咋滴?这丫头也太实在了,咱们就帮着干这么点活,她竟杀了一只鸡来招待咱们。”
“这才能说明这孩子心里有数,不图鄙呢。”
“嗯,这孩子确实挺好的,大姑添这么个孙女儿,也算是她有晚福了。”
“但愿这丫头别被大姑的命给耽误了,不然真可惜!”
两口子正嘀咕着,他们家的几个淘小子杀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