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薛池嗯了声。
“还是挺好看的。”姜东安又道,“有点像我。是不是主子?”
薛池白了他一眼。
姜东安嘿嘿笑,又说:“同一个娘生的,肯定像了。主子,我什么时候能认她?唉,我小时候还抱着她,给她念书呢,那时候她跟我可亲了。”
薛池用力把巾帕摔在脸盆里。
姜东安不知自己哪一句惹了主子不快,疑惑看着他。
“你的话太多了。”薛池冷冷道,“回去吧,尽快离开梁国。”
“不行啊,我货还没进到。”姜东安道,“我特意跑这一趟,就是为了这些货,没有拿到我暂时不好走。”
薛池怔愣了下:“怎么还没有拿到?”
“那边好像是过年时候,要做炮仗,用了很多。”姜东安说,“新的还要等一等。反正这些火药我都要的,一定要拿到才能走。”
薛池的脸沉了下去:“是不是他们起了疑心?”
姜东安也是一愣:“不至于吧?我没露馅儿啊。”
薛池:“……”
玉忠也有点不安了。
石永白了眼:“你这么蠢,露馅了可能都不自知。”
“你说我蠢?”
“对!”
两人眼瞧着又要打架,被玉忠隔开了:“都消停点!”
那边,薛池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致。
这天夜里,薛池随意更衣,又去了玉堂院;旋即,他和七叔薛景廉在屋檐下说私密话。
薛湄对今晚之事,没有多心。
理由也很简单,那个姜东安给她的感觉是亲切,就像细细撒入车厢的阳光,不会在心尖留下阴霾。
她回府之后梳洗,看了眼外面,隐约有几滴雨落下,又似寒冬的冷风,不能确定。
丫鬟彩鸢服侍她躺下,薛湄迷迷糊糊说:“这几天回暖,今晚变了天,不知明天是雨还是雪。”
“大小姐想要下雨还是下雪?”彩鸢问。
薛湄:“自然是下雨了。”
“为何?”
薛湄神秘一笑,翻过身去睡,并且叮嘱彩鸢:“你也去睡吧,不用值夜。”
彩鸢道是。
大户人家,主子跟前不需要值夜的极少;而值夜是个辛苦活,夜里睡眠总是被打断,次日又没空补。
在薛湄跟前服侍,众人特别忠心,除了薛湄月钱给得多、赏赐丰厚,还因为她不磋磨人。
她知晓丫鬟、婆子们吃不饱就没力气做活,睡不好第二日不敢补觉,故而叫她们吃好、睡好。
彩鸢想着心思,回耳房去睡下了。
刚躺下,彩鸢听到几滴声音,而后渐渐密集。
“……真下雨了。”彩鸢推窗去瞧,忍不住笑了,“大小姐心想事成。”
新年早晨寅正,也就是早上四点,薛湄被外面震耳欲聋的鞭炮吵醒了。
她没睡好,有点头疼。
彩鸢欢欢喜喜告诉她:“大小姐,下了一夜的雨,这会儿还没停。瞧着那架势,今日停不了。”
薛湄一下子就精神了。
她披了衣裳出来瞧,果然见外面雨幕密密,一时半刻无法停歇,忍不住笑起来:“真是及时雨,太好了。”
戴妈妈等人早已起来,掌了灯。
红鸾搓手,提了一壶热水给薛湄洗脸,有点不解:“下雨有什么好?大小姐您还要去宫里拜年,若是下雨,湿了衣裳,会很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