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药堂,只跟薛湄去过卢家老宅,一时都看呆了。
“怪不得是京都第一药炉的总号。”彩鸢背着薛湄的行医箱,低声道。
薛湄颔首:“的确很不错。”
她没见过比金匮堂更讲究的药铺了。
金匮堂一共有八名坐堂先生;还有四个梢间,是供讲究的病家,问诊费用不太一样。
“老祖宗,祖父等候您多时了。”卢文从人群里挤了过来,“您这边请。”
薛湄道好。
她接过了彩鸢手里的行医箱,跟着卢文去了梢间。
丫鬟彩鸢和锦屏被引到了后院,她们俩可以去逛逛,也可以在后院闲坐。
卢老太爷已经坐定了,正等薛湄。
“老太爷。”
“县主。”老太爷站起身行礼,然后指了指旁边的小椅子,“我问诊时,您坐在这里。文儿,你去说一声,我们这边就可开始了。”
卢文道是。
一上午,卢老太爷看病的都是些衣着华贵的病人。
好像是老太爷自己上门去问诊,价格特别贵,而且他轻易不上门。
不是病得走不动,想请他看看的,多半会自己过来。
薛湄在旁,瞧着卢老太爷一个个与病人闲话家常。从饮食起居,问到了各种日常琐事。
因此,当一位病人说自己失眠了将近一个月,老太爷知晓他是因一趟贵重货被运往南边,而派过去压货的掌柜在他出发之后,被人举报有贪赃,这位病人担心自己的那批货出事。
“这是思虑过重,肝火上炎,他自己说一个月不能成寐,但你看他脉两关弦长,眼睛有神采,还挺胖的,并非真正不能寐。
他是浅睡,觉得自己没睡,一夜就过去了。但这种情况之下,不影响性命,只是心情烦躁,故而是肝火。”
病家拿了药方走后,卢老太爷就仔细跟薛湄分析这个病人。
薛湄听得一愣一愣,觉得比后世的仪器还要好使,关键是得通晓人情世故,什么都要见识过。
怪不得中医是年纪越大,医术越好。
小年轻哪有这些见识?
“同病不同源,就是这个意思了。”薛湄笑道。
卢老太爷点点头:“今日上午恐怕没有第二个不寐患者,要不然再跟你仔细讲讲区别在哪里。”
因为要闲聊,要知晓病因,卢老太爷一上午只看了五个病人,时间就过去了。
薛湄在旁,受益良多。
这是她学医过程中不曾见过的,对中医的敬佩更盛一筹。
古地球时代的医术,博大精深。
比如说之前那个失眠的病人,他去看西医,就真的未必能找到对症的药。
一上午过去,薛湄听得聚精会神,每个病人都对她在场有点不太舒服。
“这位是成阳县主,是卢祁的鬼医弟子,她能起死回生。”卢老太爷如此介绍。
病人顿时就安心了。
快到晌午,卢文进来了,对薛湄和卢老太爷说:“祖父,老祖宗,后院治了饭菜,该用午膳了。”
“这就来。”老太爷站起身,
薛湄跟着他出来。
两个人从梢间走到金匮堂的大堂,就见一小伙计模样的人,急匆匆跑进来,大声喊道:“大夫,大夫救命,我家少爷自缢,刚刚被解下来,人昏迷不醒。”
这种急救,金匮堂一般都是卢文去。
卢文看了眼那小伙计:“不慌,我去看看。”
薛湄立马道:“我随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