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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个军医,她也干过杀人的事。
用一只待宰的羊来尝试,大概只有后世动物保护者,或者生命权至上主义维护者,才能挑得出毛病。
薛湄不会去挑这个毛病,她只是沉默着。
萧靖承见贺方、亲兵们,都是一脸期待,又看薛湄无所谓,便道:“倒也不错,就试试刀。”
半个时辰之后,戚思然快步离开了瑞王府。
她性格爽利,此刻满脸乌云密布,不发一言。
贺方等人都在传看这军刺。
“果然厉害!”
“的确是捅进容易、拔出亦容易。”
“王爷得此宝贝,兵力再添三成,多少兄弟能因此而保命。”
“威力巨大,还能震慑匈奴人,让他们知晓厉害。”
“伤口无法愈合,也会加重敌方伤亡。兵最是难得,伤亡之后就填补不了。也许,白崖镇能早日太平。”
众人欢呼,彻底被这军刺的威力给惊呆了。
贺方也跟着欢喜,心情很好。
只薛湄看着地上一滩血迹,正慢慢浸入泥土,氧化成黑红色,她淡淡对萧靖承道:“午膳我要吃烤羊腿。”
萧靖承:“好。”
午膳果然是烤羊腿,外焦里嫩,肉汁鲜美。
只是可惜,调味料不够多,有些单调。
“你不高兴?”萧靖承问。
薛湄略微沉吟。
说“没有”,实在太过于敷衍。一脸心事藏不住,用“没有”来做回答,有点矫情。
“我也杀人,也吃肉,没什么忌讳。但我瞧见你们用羊试刀的时候,心里并不是很舒服。”薛湄笑了笑,“瞧瞧我虚伪的。”
“不,你并不虚伪。”萧靖承表情认真,“我们杀敌,为的是自保,身后是我们疆土、家乡和亲人;
我们吃肉,满足口腹之欲,强壮自身,皆有目的。而方才试刀,类似戏耍,是虐杀。拿生命来戏耍,谁瞧见了都会难受。”
薛湄诧异看了眼他。
萧靖承:“我在军中明令禁止,绝不可虐杀战俘。虐杀,本身就不光彩。我方才见他们那样,也很想发脾气。”
薛湄忍不住被他逗乐。
“没想到,你还挺有思想。”她道。
萧靖承:“……”
“以前觉得你直男。”薛湄又笑,“今天的羊腿很好吃,剩下的送我府上,晚上热一热请我五弟和大哥一块儿吃。”
“晚上现做了,趁着饭点给你送过去。”萧靖承道,“不必吃剩下的。”
薛湄道好。
萧靖承又说:“明日再送你一个玩意儿。”
“是什么?”薛湄道。
“我也不提前告诉你。”萧靖承道,“是玩的,你可以自己猜。”
薛湄:“……”
她才懒得猜。
这天傍晚,薛池刚刚从礼部回来,待要洗了脸去蕙宁苑用晚膳,有人敲门。
两位厨子抬着偌大的盘子,像是专门打造出来的,京都不常见,是匈奴人的餐具。
“王爷让我们给县主送烤羊腿。”厨子笑道,“我们是瑞王府的,王爷让直接送到这里。”
薛池:“……”
他正要说点什么,薛湄的丫鬟彩鸢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