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杨帆突然之间沉默了下来,没有像之前那样肆无忌惮地开玩笑,只是静静地吸着香烟。
在夜总会所有保安里,杨帆的头型是最有个性的,因为他基本没有头型,他的头发不长,但是很厚,像一顶帽子一样盖在头上,而额头处的头发很长,平常会盖住他的眼睛。
一开始,李逸并不知道杨帆为什么会这么做,但是时间长了,李逸也看出来了,杨帆故意将额头的头发留长,只是想掩饰眸子深处的那份自卑!
“阿逸,你的梦想是什么?”当香烟吸到一半的时候,杨帆突然抬头,冲李逸问道。
杨帆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李逸一时有些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好摸棱两可地说道:“暂时还没。”
“真没出息!”杨帆笑骂了一句:“难道你就不想出人头地么?”
“想!为什么不想?”李逸的回答很干脆,那是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前世的他不缺少yu望,这辈子依然一样。
“呵呵。”杨帆自嘲地笑了笑:“在这个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男人都想出人头地,住漂亮的别墅,开拉风的轿车,睡漂亮的女人,可是,真正能够成功的概率却比某个岛国的处女数量还少!”
杨帆说话的同时,老板端着酒送了上来。
杨帆麻利地打开一瓶酒递给李逸,然后自己又打开一瓶,和李逸示意了一下,便仰起脖子,一口气将酒喝了个精光。
李逸不知道杨帆为什么突然之间变得多愁善感了,他只是轻轻地喝了一口酒,等待着杨帆后面的话。而杨帆却是没有继续说下去,他闷着头一个劲地喝着酒,连续喝了五瓶才停下。
啤酒虽然酒精度低,可是喝的猛了还是容易醉的。五瓶酒下肚,杨帆的脸有些红了,但是他的眼睛更红:“阿逸,不怕你笑话,自从我当上保安队长以后,每天好吃好喝的不说,女人被我骑在身下随意摧残,这种生活如同梦幻一般让我感到不真实。我没有想到我这个婊子养的杂种还有今天。”
“我妈是个婊子,我是她和某个嫖客生下的种,给我妈配种的那个杂碎究竟是谁,就连我妈自己都不知道。”或许是酒劲上头,或许是这些话憋在杨帆嘴里太久了,杨帆的声音很低沉:“我很小的时候,我妈就得病死了,据说是梅毒。那时候,我流浪街头,最大的愿望是能够吃饱肚子,冬天的时候有件棉袄穿。”
“或许是老天觉得我不该死,我硬抗过了十三个寒冷的冬天。从我十三岁那年起,我便发誓自己要混出个人样来,这个操蛋的社会强奸了我,总有一天我要反过来强奸它!可是,随着时间的流失,我渐渐发现,出人头地说得简单,可是做起来比登天还难。尤其是像我们这种没有文化的人。阿逸,实话告诉你,像我们这种没文化甚至连大字都不识一个的人,就是这个社会最底层的人物,在很大一部分眼中,我们是这个社会的蛆虫,我们在腐蚀这个社会的同时,也在拉这个社会的后腿!”
听着杨帆的倾诉,李逸心中某根弦不经意间被拨动了。
和杨帆一样,李逸也是一个孤儿,前世是,今生还是。
杨帆好歹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谁,而李逸无论前世还是今生都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
或许是彼此之间有着太多的相同经历,李逸从这一刻起,完全接受了杨帆这个朋友,或者说是兄弟!
“杨帆,你太悲观了。”李逸试图给予杨帆一些鼓励。
“阿逸,我们是好兄弟,这些话我只对你说,其实我一点都不悲观,我只是看清楚自己而已,知道自己能够做什么。而我的理想很简单也很可笑,我想当黑道大哥。”说到这里,杨帆再次打开一瓶酒,一阵“咕咚”声过后,酒瓶又一次空了,他的表情有些憧憬:“真正的黑道大哥,他们黑白两道通吃,出门保镖跟随,住高档别墅,睡极品女人,他们过得就是神仙般的日子!”
“黑道大哥真有你说的那么好?”李逸有些不以为然。
“当然!”杨帆点了点头:“你知道萧青山吧?你看多威风?整个上海谁敢得罪他?”
萧青山,再次听到这个名字,李逸的表情有些复杂,心里有种直觉告诉他,今后他注定会和这个人产生交集。
ps:朋友们放心啦,不会和《浪迹花都》的内容重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