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他们以三十来岁的男子为主,间杂一些精干的年轻人和几位五六十岁的老者,将房间塞得满满当当。
其中,女性只有三个,两老一中年。
“头儿,他们说有药。”丁策迫不及待地对一名三十五六岁的男子说道。
这男子是水围镇镇卫队的队长,也是田二河病重之后确立的下任镇长人选。
他面容普通,满脸愁苦,套着件灰扑扑的棉袄,皮肤很是粗糙。
“李正飞。”这男子上前两步,对蒋白棉伸了下手。
蒋白棉和他轻握了一下,简单介绍起自己和“旧调小组”的成员们。
“你们有什么药?”李正飞未做寒暄,直截了当地问道。
蒋白棉坦诚相告:
“我们没有治疗肺部和气管疾病的特效药,但带了些生物制剂,可以让田镇长撑过这个关口,清醒过来。只要他能再多撑两天,就有治疗的希望了。”
李正飞隐约能猜到蒋白棉后面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忙侧头望向了一名白发短而整齐的老妇人。
这里镇里最好的医生。
那老妇人点了点头,表示可以尝试。
她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
“麻烦你们试一下。”李正飞当即做出了决断。
在这方面,他远比他的外表更加有魄力。
蒋白棉“嗯”了一声,提着那个急救箱走到了田二河的床边。
她坐了下去,打开箱子,拿出了针筒、针头和一个拇指大小的茶色玻璃瓶。
接着,她熟练地完成组装,将小瓶子内的液体吸入了针管内。
排出前端气体后,蒋白棉让白晨过来,帮忙拿起田二河一只手,卷起了衣袖。
她迅速找到相应血管,干净利落地将针头插了进去。
一点点推完了那管液体,蒋白棉边将针头消毒,收拾急救箱,边吩咐白晨,将田二河扶起,半躺半靠在床头位置。
这个过程中,白晨没有忘记将田二河的枕头塞到他的腰后。
说也奇怪,田二河那种让人听着揪心的呼吸声逐渐变得平缓了。
他很快咳嗽起来,在白晨的帮助下,侧过身体,往旁边的痰盂里吐出了许多浓痰。
又缓了一阵,田二河终于睁开了眼睛。
他视线一点点恢复了焦距,看清楚了面前是谁。
“白,丫头……”田二河虚弱地喊了一声。
白晨连忙回答道:
“是我。”
田二河缓慢露出笑容,整个人都似乎放松了下来:
“你总算,回来了。”
白晨一下就流出了眼泪,再也克制不住。
她想说点什么,却被悲伤堵住了嗓子。
田二河又恢复了下精神,依次扫过了蒋白棉、商见曜、龙悦红和李正飞。
他先是对客人们点了下头,接着拍了拍床缘:
“正飞,过来,坐这里。”
李正飞就像一个听话的孩子,从蒋白棉旁边绕过,走到了田二河身侧。
田二河脸上的皱纹一点点舒展了开来:
“我还记得,你是,你们那群孩子里,最顽皮,最胡闹的一个,谁知道,我现在,要把水围镇,水围镇,托付给你了。”
“镇长……”李正飞一个快中年的男人竟有了点哭鼻子的感觉。
田二河笑骂道:
“哭什么哭?
“我都七十大几了,早活够本了。我老婆,我孩子们,都在下面等我呢。”
他缓了口气,继续说道:
“之前给你说的,那件事情,现在看来,是有答复了。”
说话间,田二河已是看向了蒋白棉,满含期待地问道:
“怎么说?”
蒋白棉斟酌了下语言,先行做起自我介绍:
“我们来自‘盘古生物’。”
“盘古生物?”李正飞略有点失态地重复了一遍。
周围的男男女女老老壮壮们,表情都有了一定的变化,或震动,或惊讶,或畏惧,或恐慌,或忐忑。
蒋白棉环顾了一圈,笑着说道:
“在灰土上,我们公司是有些不好的名声,但请你们相信,我们所有的实验志愿者都是心甘情愿的。我们更喜欢用利益去诱惑,而不是强迫。
“你们可以回想一下,你们知道的大势力里面,有几个比我们公司更值得信赖?”
一阵沉默后,那些人的后面,不知谁低语了一句:
“有人说‘盘古生物’是旧世界毁灭的真凶……”
蒋白棉表情略微一滞,反应极快地回应道:
“那你们岂不是更应该顺从我们?
“一个能毁灭旧世界的势力,难道不值得投靠?”
又是一阵沉默中,田二河咳嗽了一声道:
“你们是什么个章程?”
蒋白棉笑了起来:
“我们打算和你们签友好合作条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