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程处弼揉了揉屁股,唉……看来这一脚,是为了给秦伯伯台阶下,只能白挨了。
“为弟兄两肋插刀,嗯,说得好,我儿文采不凡,不愧是咱们老程家最眉清目秀的娃儿,这点像你娘亲。
走,赶紧回家,好好的收拾收拾,明日,可就全看你小子的了。”
“对了,二位道长,要不一块到老夫府上聚一聚,喝上几杯?”
孙思邈与袁天罡二位方外之人脑袋摇得飞快。
“多谢大将军盛情相邀,贫道与袁道友也得赶紧回去好好筹划筹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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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处弼便早早地就来到了秦府做准备工作,用来做手术室的凉亭,已经被程处弼让人先拿石灰水喷洒过。
就连秦琼,也在家丁的帮忙之下,已经全身进行了清洗和备皮,躺到了凉亭里那张特别订制的手术床上。
“秦伯伯,该喝药了……”程处弼端着那碗程府秘制麻药,递到了秦琼的手上。
秦琼端起了碗,目光扫过四周,此刻,手术室内,除了程处弼这位主刀者。
就是程咬金、尉迟恭这两位大力搬动助手。以及陛下的特使太子李承乾,还有程处弼的副手,程家四五六。
三个熊孩子,似乎也意识到了今天的事情义意非凡,都很小心也很老实。
当然也可能是亲爹就在屁股后边蹲着,生怕挨黑脚。
两个体壮如牛的大唐名将穿着一身素白,戴着白帽,脸上蒙着白口罩。
如此怪异的打扮,实在是让秦琼差点乐出声来。
而两位同样一身素白的国医圣手,孙、袁二位道长。
则站在第一层纱帘之外,孙思邈手中捏着针囊。袁天罡握着药瓶。
他们将会是秦琼发生意外时的第二梯队。之所以呆在第一层纱帘之外,是因为手术空间不大,实在塞不下。
李恪也站在第一屋纱帘后边,一会有什么情况,他好第一时间传递出去。
“接下来,就拜托贤侄了。”秦琼深吸了一口气,朝着程处弼道。
目光一转,扫过一干人等,微一颔首,一口便将那碗麻药抽干,那苦涩之中挟杂着的酒味,令秦琼眉头大皱。
然后,一票大唐著名历史人物们,开始安静如鸡地等待着秦琼进入沉睡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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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琼躺在手术床上,想要闭上眼睛,可是周围这帮子家伙那直勾勾的目光,看得他浑身发毛。
“我说你们能不能别老瞅我?”
“秦伯伯淡定,淡定一点,你就把自己想象成躺在辽阔的草原上。
然后一群羊从你的跟前蹦过去,你就一只一只的数……”
“数羊做甚?老夫向来不干那事,最多也就是点卯的时候,看看哪个混帐敢不应卯。”
看着躺在床上,哪怕瘦骨嶙峋,仍旧大将军气势升腾的秦琼,程处弼无比心塞兼心酸。
“成成成,只要您乐意,点兵点将也成……”
跟程处弼有一搭没一搭的闲扯,不大会的功夫,秦琼便觉得困意上涌,睡了过去。
“咋样了?”程咬金凑上前一步闷声闷气地问道。
程处弼试了试秦琼的脉博,点了点头。“有劳父亲和尉迟伯伯了,动手吧。”
终于在大唐贞观八年,对大唐名将秦琼进行手术治疗。
第一刀,是在秦琼的肩颈部位置,有了两位力能举鼎的大力助手压制。
就算是秦琼突然醒过来,也能控制住。
毕竟这是声名赫赫的秦大将军,而不是做试验的狗,总不能五花大绑吧?
浓烈的血腥味,混合着用来消毒皮肤的酒精的味道,开始挥发四散开来。
“老三,看你的了,稳住,实在不行,就让孙袁二位道长出手。”
程咬金看到了已经麻醉得人事不知的秦二哥,肩颈被刀划开。
整个人却保持着安静没有一点意识,不禁心里边也打起了鼓来。
“孩儿明白。”程处弼点了点头,手却不停。“止血钳,纱布……”
每说出一样东西,一旁的程老五就会将相应的工具递到程处弼的手上。
配合之默契,看得那因为血腥味而不适地皱起了眉头的李承乾啧啧称奇。
没来由地,对于手术的成功性,多了几分的期望。
只用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程处弼便找到了那枚卡在秦琼肩颈部锁骨与肩峰内侧的箭镞断茬……
当啷啷声,在那接异物的铜盘之中响了起来,看着那枚上面还满是血迹的铁箭镞。
程咬金与尉迟恭都不约而同地吐了口浊气。
“老三,干得好。”程咬金忍不住鼓励了一声。
程处弼却连脸皮都不颤一下,只平静了问了一句程老四。
“三哥,心跳平稳,没有波动。”一直戴着听珍器,努力贴着秦琼胸口的程老四答道。
看清楚了那枚箭镞,听到了对话的李承乾又退了回去,转过了身来,朝着李恪低语了一声。
李恪点了点头,悄然地转身离开,
很快,太子殿下的精锐护卫快步地从翼国公府中冲出去。
兴奋地跃上了马背之后,打马朝着皇宫的方向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