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就放过他吧。您手重力气大,回头打死了有你后悔的时候。”徐夫人方才有在心里默数,已经打了十三下了,也算是给了他一个教训。
徐国公对次子是恨铁不成钢,对他的不学无术招猫逗狗一直都很有意见。方才在气头上,他下手够狠,这会儿见他背上衣袍沁着血,心里的气倒是没那么大了。
“滚回去闭门思过。”到底是收了手,但徐国公依旧在气头上,“没有我的命令,不允许你踏出院子半步。滚!”
徐护被府上奴仆架着扶走了,徐国公这会儿冷静下来想了想,不由得又朝徐杏望去。
徐杏一直跪着,都还没起来。
方才在气头上,徐国公一怒之下就动了手。现在回头再去想,他又只觉得眼前这个女子实在颇有心机。只不过寥寥数语,便挑拨得他们父子二人大动干戈。
实在也不怪他会对她起疑心。
“二娘说她要走,你怎么想?”徐国公突然转身来这样问徐杏。
徐杏知道徐家是不可能会放徐妙莲走的,且徐国公这会儿这样问她也并不是真的要听取她的意见,不过只是在考验她罢了。
所以,徐杏是不可能做那个坏人的。
“二娘伴在国公和夫人身边十五年之久,早就是一家人了,如何能走?便是真有一个该走的,那也应该是我。”她突然抬起头来,很严肃认真的看向徐国公,“我没有别的心愿,我只是实在不愿再继续呆在风月楼那种地方。昨儿闯大殿是想徐二郎帮我赎身,今儿我恳请国公和夫人能帮我赎身。只要赎了身,我有了自由之身,我可以立即离开京城去别的地方生活。”
徐杏这话说的半真半假吧,她的确挺想要自由的,也的确对徐家人没有什么在意和牵挂。离开京城一个人自由自在的过日子,也挺好。
只是,如今天下尚乱,各地的反贼和韭菜一样,一茬一茬的。今天被剿灭了,明天说不定又能另起炉灶。
就这种情况而言的话,自然还是留在京中的好。
至少是在天子脚下,不至于天天过提心吊胆的日子。
“我不同意!”果不出徐杏所料,徐夫人立马就反对了,“你要是赶她走,那我就和她一起走。”
徐国公也只是试探一下,他当然不会这么做的。这只是他多年来的习惯而已。人在高位,自然就要筹谋得多一些,身边突然冒出来一个女子,即便是他亲生女儿,他也是不得不多提防着一些的。
“既然你们母亲不愿意,就都留下来。国公府这么大,还不缺你们一口饭吃。”这句话是对徐妙莲说的,说完后转身对徐夫人道,“内宅的事就交给你了,我还有事,就不多留下来陪你。对了,既然留她下来,就赶紧给她安排一个住处,女大避父,便是亲生的,也不该一个屋檐下同住。”
徐国公夫妇感情多年来一直很好,正常情况下,徐国公都是回后院宿在徐夫人这儿的。昨儿因有徐杏留宿在这儿,所以他才去了前院凑合了一晚上。
“且放心吧,此事我自会安排。”见一切算是尘埃落定了,徐夫人这会儿心情很是不错。
徐国公走后,徐夫人还没说什么,徐妙莲就立即说:“母亲,不如让杏娘住到女儿现在所住的云中亭吧?那儿环境好,又离母亲这儿近,日后来回也方便。”
云中亭的确是府上除了徐夫人的主院外最好的一处院落了,不过,徐杏却并不想住到那里去。
何况,她心中知道得很,这种时候谁争谁抢谁就是讨人嫌。徐妙莲这样做,不管她是真的好心还是以退为进,徐杏都不想承这个情。
对于住处,她心中早有安排。
所以,不等徐夫人开口,徐杏忙就接了徐妙莲话说:“搬来搬去的,也是无端劳累了这些奴仆,实在没有必要得很。既是二娘住惯了的地方,我更不好夺人所好。这府上这么大,我想总能有一处适合我住的地方。”
徐妙莲看了徐杏一眼,没再说话。
见这二人如此互相谦让又相处和睦,徐夫人心中很高兴。
“就依杏娘,不必搬来搬去的,麻烦得紧。”徐夫人牵了徐杏手拉她到身边去,温柔对她道,“咱们先吃饭,吃完后让温嬷嬷亲自带你去府上好好逛一逛。但凡如今还没人住的院子,只要你看中了,就可以住进去。”
徐杏等的就是这句话,忙曲身道谢:“多谢夫人。”
徐杏知道如今的徐国公府上住着一位小贵人,左右徐府她是靠不住的,不如早早拉拢了这位贵人,日后多少也是个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