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吃过以白的苦,但我可以把我的糖分给他。”金翡看着时雪珍:“我会陪他度过每一个热闹的节日,给他很多很多的糖,给他很多的爱。”
“你们时家人没有给过他的东西,我来给。你们时家人不愿意让他做的事,我让他做。在我这里,他可以哭,可以笑,怎么都行,只要他开心就好。时以白就是时以白,没有什么是男人不该做的,也没有什么是女人不该做的。”金翡语气平静,但是这番话,却让时雪珍红了眼眶。
因为她是女孩,所以父母觉得她无法管理公司。
因为时以白是男孩,所以即使他痛觉异常,父母仍旧觉得,怕痛不该是男人该有的缺点。
“谢谢……”
“你不用向我道谢,以白是我的爱人,我对她好是应该的,与你无关。”金翡拿起筷子,把菜夹到碗里:“我不会接受你的感谢,也不会接受这五百万。”
她把卡推回时雪珍面前:“如果有一天,以白笑着向我介绍你,说你是他的姐姐,我会收下这份见面礼。但以白从来没有开过口,你于我而言,就只是时女士。”
时雪珍在恍惚中渐渐明白,为什么时以白会那么迫不及待地在朋友圈告诉所有人,他恋爱的消息。
有这样一个爱人,谁还舍得放手?
傻子例外。
“时女士,我赶时间吃饭,你请随意。”有事要办的时候,金翡用餐速度很快,在时雪珍的凝视下,她神情淡定地吃完两碗饭,擦干净嘴结账。
时雪珍知道,即使自己继续追上去,金翡也不会再理会自己。她看着金翡离去的背影苦笑,如果她告诉金翡,当年自己曾眼睁睁看着时以白摔下楼梯还不管他,任由他在地上躺了一夜,也许这个年轻漂亮的女人,会当场与她动起手来。
这是她一生都无法向任何人说出口的丑恶。
初春仍旧带着冬末的寒意,时以白从办公楼下来,看到电梯门口手捧玫瑰的金翡,有些意外。他回头看了眼偷笑的陈助理,就知道金翡为什么能这么准时站在电梯外面等他了。
“不是说今天有个实验项目要做,怎么这么早就来了?”看到金翡,时以白就忍不住露出笑容。
“实验工程很顺利,提前完成了。”金翡把玫瑰放到时以白怀里:“而且我想你了,所以来接你。”
有路过的员工看到时以白抱着红艳艳的玫瑰,边偷看边偷笑,当然也有人忍不住偷看金翡,感慨一下女娲娘娘造人时的偏心眼。
“走。”金翡轻轻牵住时以白的手:“我们先去吃饭,然后再看一场电影。”
“好。”时以白任由金翡牵着自己,笑眯眯地跟着她。金翡侧首看他,心口噗通噗通直跳,她家以白好乖。
员工们目送着这对恋人离开,默默咽下这碗又香又甜的狗粮。
“大老板的女朋友,好有……好有女友力哦。”前台小姑娘捧着脸,神情梦幻:“老板笑得好甜,她看老板的眼神好温柔,我想恋爱了。”
“冷静一点。”陈助理敲了敲桌面,委婉提醒:“那是老板的女朋友,只喜欢男人。”
最顶级的海王,往往不分性别地发散魅力,让人不自觉沉醉。
看完电影,金翡把时以白送到家门口,亲亲抱抱后,才放人离开。
站在暗处的保镖们知道,此刻他们需要短暂失明,直到老板回屋才能恢复。
时雪珍的电话打进来时,时以白有些意外,他回头看了眼金翡已经开走的车,按下了接听键。
然而电话里传来的,并不是时雪珍的声音。
“时先生,听说你跟你的姐姐感情很不好?”
时以白微微皱眉,抬臂做了个手势,保镖们都围拢了过来。
“你是谁?”时以白示意保镖准备报警。
“我是谁你可能不认识,但我儿子的名字,你可能听说过。”电话那头的男人咳嗽了两声,像是常年喝酒抽烟的人,身体留下的老毛病。
“我的儿子魏新,你还记得吗?”魏大海看了眼角落里被自己绑住的时雪珍,挂断了电话。
“你猜猜,你这个弟弟,愿不愿意救你?”他满脸沟壑:“听说有钱人都很大方,我向他要多少赎金合适?一亿,两亿?”
时雪珍差点没忍住骂出来,你知道一亿现金有多大的体积与重量吗,就敢开这个口?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公司的清洁工,居然会在地下停车场绑架她。想到停车场那么多监控,魏大海都敢动手,她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也许,他根本就没想过让她活着离开。
要不是她今天心绪不宁,失去了警觉性,又怎么会让人靠近她的车门?
魏家这对父子怎么回事,都喜欢绑架人,祖传的爱好吗?
“反正老子得了癌症,儿子又被抓走,活着也没什么盼头。”魏大海从身上掏出一支皱巴巴的烟,点燃吸了一大口:“就想看看你们这些趾高气昂的有钱人,像条狗的样子。”
“你要钱,可以找我的丈夫……”
“不。”魏大海吐出烟圈:“整个公司谁不知道你们夫妻感情好,让他来多没意思。要赌就赌大的,把命押在一个跟你感情不好的弟弟身上,多有趣。”
时雪珍脑子里浮现出当年时以白摔下楼梯的画面,面色惨败。
电话不断被打进来,来电人有她的助理,有她的丈夫,有她的儿子,唯独没有时以白。
魏大海当着她的面一个个掐掉,想象着这些人在电话后面的惊慌,露出满意的微笑。
十分钟后,他拨通时以白的电话:“如果你想救她,可以拿钱来赎人。”
电话那头沉默着。
时雪珍咬紧牙关,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
就在她以为时以白可能已经挂断电话时,手机里传来了他的声音。
“要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