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非要耍她才开心!
苏明妩红着脸推搡了符栾一把,敛下神色,偏转过头嗓音清脆,“顾当家,你们请的是哪家船商。”
顾茂勋进门一瞥就知王妃的姿容妍丽,可作为雍凉王手底下的人,没有人不了解这位独眼王爷的脾性。
他头压地越低,不敢细看,道:“禀告王妃,我们用的是京华城里,管天逸家的船,没想到太子寻人施压,他们不肯再给配舱容度;至于另一熊家,背后的人有宫中背景,我们也不能用。”
苏明妩不惊讶熊升荣有人撑腰,否则如何敢随意将仨艘船弄翻,官府里查都不查就下定论说是意外。
“或者,你们就没想过其他船商?”
“王妃,您可能不清楚,漕运司同意的大船就这两家,小船运不了多少货,我们做买卖总不能折本,小船单次能—”
苏明妩了然,接道:“单次只能两百担,不到大船的三分之一。”
顾茂勋吃惊的很,“啊,王妃说的对!”
“那为何不去扶持新的船商?”
“王妃,河道漕运事关我朝生计,向来被盯得极紧,贸然开发新的商船,太容易招人查探。”
他们给凉州边城运粮,一旦被抓到把柄,那就是杀头的罪,头先说的最多的理由是茶叶往边境的走商。
管家并不算做的过分的,他们懂行里规矩不查验货,太子施压断了合作,也仅仅是断了合作,可以说好聚好散。
苏明妩心里越发明朗,这的确是个绝好机会,陆家商船若是单等她药材壮大,至少要等一两年,然则要是能运点江南大商户的货,明年年初就可能去漕运司登记申请大船。
那边厢,顾茂勋说完,沈建柏开始大倒苦水,“王爷,顾大哥说好了,我来讲第二件事。”
“您可知太子动不了我们江南根基,就把京华的田产找些莫须有的罪名强征?我们真是不明白,已用了家眷化名,太子怎能抓的那么准,还有工部,工部的......”
苏明妩边听,边想她的船,分神时却逐步听出了另一桩事的不对。
她以前怎会忽略,符璟桓与她同样是重活一世,他当然能提前预知,尤其符栾的举动应对,皆会在他意料之中。
这么说,那王爷岂不是太吃亏了!
...
顾沈两个人见符栾的心情不错,多讲了几句求情的话,没得到答复也没关系,好在有王妃偶尔会回应两句,让他们觉得事情有戏。
他们当然也怕,王爷觉得他们无用会不再给予支持。
“那,我们就不扰王爷和王妃的雅兴,先行退下了。”
“...”
那句雅兴,让苏明妩的脸微微发烫,她强压下娇羞,毕竟还有重要的事跟王爷说呢。
没了外人,苏明妩往符栾怀里靠的近了点,温声道:“王爷,您还记得,之前在承运殿里答应臣妾的三件事嘛?”
“记得。”
苏明妩仰起小脸,“噢,那,若是王爷需要用商船,能不能考虑下陆家,装满运到京华,不消半年就能买大船的...”
符栾十指交叉,拢在女子的腰间,分明的指节缠绕起她的乌黑发尾,瞥向她,“怎么,陆家商船是王妃的?”
苏明妩摇头,嘟着嘴,“现下还不算完全是...但,迟早会是我的!”
如果要做大船运,她就不会满足只得到没有经营权的六成,当初让陆景山签的所谓不许外人再入股,为的就是权宜之计,有朝一日,她想收归的时候多条退路。
她会想到办法,一定能将陆家商船彻底掌握在手心。
符栾饶有兴趣地看着面前聊起河运时,神采奕奕、眸中散发光彩的女子,所以,这就是她背着他偷偷做经营时候的模样么。
还,挺好玩的。
苏明妩见对面男子不说话,忍不住扯上他的手腕,“王爷,你到底答不答应嘛?”
符栾笑了笑:“你确定,那就剩下两件事了。”
苏明妩欣喜地忙不迭点头,“嗯,确定。”
“好。”
“对了,王爷,还有件最要紧的,我要好好提醒您。”
苏明妩思量完说法,认真地道:“其实,符璟桓他会巫蛊之术,能预知既定的将来事,王爷要小心他。”
符栾闻言挑眉,“王妃,你可知你在说甚么。”
“...”
苏明妩明白,按着符栾的性子,他从来不信那些,但是今日,她必须说服他相信。
她急道:“王爷,臣妾真的不骗你,是我作了个梦,梦见的!”
符栾捏了捏女子的柔嫩脸颊,“又是做梦?”
“...”
苏明妩略略赧然,是啊,她每每找的藉口就是做梦,梦见李予灯,梦见公主,梦见太子...
她也只能这样说,总不能教符栾觉得她是个怪物吧。
“嗯,王爷,我梦见太子通晓您的原先部署,总而言之,您就将重要的东西或者位置,都变化一下,他便猜不着了,你也知道,他很笨的。”
苏明妩十分懊悔,她前世不关心党争,别说能给符栾有用的消息,连对太子势力的基本印象都无。
她看到符栾没回,焦急着说:“王爷,你信我好不好,我不会骗你的。”
符栾收拢神思,指尖点在她蹙起的眉心,揉散后,轻笑道:“知道了,本王信你。”
按照他驿站试探后对符璟桓的估计,也是料到能猜出既定发展,所以这些时日,他已然调换许多部署,唯有诸如人事脉络,难以快速更替。
苏明妩总算放下心,“嗯,王爷信就好了。”
符栾抱着她懒悠悠向后靠坐,勾唇道:“王妃,还有没有,做过别的梦啊。”
苏明妩枕在他的胸口,糯糯的回,“暂时没有,王爷,您要知道哪件事?我可以尽力试试看的。”
虽说她印象不深,但或许符栾提了,她能努力想到些,比如符璟桓有哪些重臣,有没有喊得出名字的卧底细作混在漠北军营等等...
“唔,无关任何事。”
符栾垂下眼睑,看着女子时笑得很轻,“本王只是在想,王妃何时,能做个只有本王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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