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小挪了一步,“接下来,译文上写,若是在盖口,用锡液烧制,造出弯环形样的空管,可以连...”
她忍不住又瞄了一眼,好吧,符栾的外衫都褪了,只剩下薄薄的中衣。
“然后呢。”
“然后...就用山羊皮包住头,跳进...”
符栾解开系带的手势一停,抬眸笑道:“王妃确定,是包住头,把人闷死?”
苏明妩的慌乱神情像是被抓包,回过神忙摇手,道:“啊不是,是穿在身上,也不是跳进,就...”
怎么办,这种景况下,到底要她怎么说?
“我,我还是出去等王爷好了!”
苏明妩认栽,她说的急促,抬腿想逃,被半敞中衣的符栾堵在了出口必经的屏风边,前面是他宽阔的肩膀,后面是那只木头水桶。
他逼着她倒退,“王妃,还没说完,怎么就要走。”
“我可以先出去,再和王爷再细说。”
他让她边看他洗澡边说,那真是太考验她,她又不是出家清心寡.欲的小尼姑!
符栾自然不肯轻易放过她,敛眸沉声道:“出去哪里。”
“殿里。”
“殿里的哪里。”
“床——”
被男人眼底的幽黯和沙哑的嗓音步步引导,苏明妩不假思索地把那种话脱口而出,真是差点羞煞她!
她脸上燥红,大退了步,没想到臀.后恰好抵在膈.硬的木桶边沿,整个人竟是直直向后仰去。
符栾忙眼疾手快地捞住她的腰,环在臂内。
两人密.丝合.缝,苏明妩推不开他,别开了脸,赧色道:“我算晓得了,王爷没有旁的事,进来就是逗我。”
符栾听笑了,“王妃的意思,是可以做旁的事么?”
“...”
苏明妩又羞又急,她还是不太能接受除了内室以外的地方,除非他用强,但最近,符栾似乎很少对她使强迫的手段。
她还没想好说怎的拒绝,忽尔,“阿嚏!”
她哆嗦地打了个喷嚏。
净室虽比外面暖和,可经过和符栾刚刚拉扯的那么长时间,氤氲的水汽消散,暖度也随之大打折扣。
她只穿了件寝衣,斗篷还未披上,当然会感觉到凉意。
符栾闻声拢眉,将她倏忽地收紧,言语中不乏心疼,“妩儿,是不是冷了?”
男人滚烫的体温,源源不断地透过肌肤传来,他身上还有淡淡的清香。
苏明妩心尖仿佛撞上了朵棉花,软绵绵的,她打好腹稿的坚定拒绝,就这般完全说不出口,咬着唇角,既不服气,又很服气地道:“王爷,你,你真的...”
真的太会哄她了。
符栾这边是真的担心她着凉,难得没有往某些方面想,他疑了声,“嗯?”
苏明妩耳尖红得似滴血,细弱蚊蝇,“臣妾是说,旁的事,也,也行吧。”
...
浴桶里的汤太凉,符栾不介意,但担心苏明妩畏冷,到底是唤丫鬟来加了好几次热水。
苏明妩搭着他的肩膊,起.伏间偶尔发出一句呜.咽。
随着深.入,热汤满溢,沿浅黄色的木纹,滴滴答答地没入木地板的隙缝中,直到屋外赤日快西斜,摇摇晃晃的木杅才堪堪不舍的停下来。
苏明妩用完了气力,颊边开出红晕芙蕖,软哝哝地趴在符栾的怀里,手指绕着他因为动作而沾到半湿的发,细声细气地,“王爷,你为何会提前回来。”
她从见到符栾就想问,谁知拖着拖着,拖到现在。
木桶内的空间逼仄狭小,符栾微微侧身,搂住女子向下,使她能浸在温汤里,免得着凉。
“过两日,西戎的大王子要与本王写合书。”
“哦...”
苏明妩记得这件事,上次在船上遇到乌兰拔就想起来了,前世大王子该是上个月来的,不知何故这次会推迟。
大王子和乌兰拔的个性完全相反,出门还带了他成婚多年的妻子,非常爱护。
“前些日子,哥哥来看过我,他说要去西南,我总是很担心。”苏明妩仰起头,“王爷,那里最近有没有战事啊?”
符栾很清楚苏莳廷去做的盘算,他笑道:“别怕。你哥哥没有你想的简单。”
苏明妩没把这句话听进去,她的哥哥能哪样复杂,对谁都是笑意盈盈,温柔的不得了。
“...哦,对了。”
苏明妩提起哥哥,想起来他走之前还有封信交托,说是让传给雍凉王,她这几日就怕自己忘记,天天换衣服都要摆在新外衫里。
她单手遮住他的右眼,直起身去捞前面那套衣服,她印象里,就压在最下面的袖袋。
符栾被女子未并拢的手掌心挡了半天,送上来该看的分毫没落下,勾唇道:“王妃再不快点,本王就不客气了。”
“...”
苏明妩在他说完时,正巧捏到信纸,借力把信笺摔到他胸膛,因为手腕发软,凶巴巴的气势宛若摆设,被男人笑着拢回到怀里。
等了会儿,符栾依旧在看信。
苏明妩好奇的蹭了下鼻子,“王爷,我哥哥写的什么?”
“废话。”
“...”
苏明妩可能不大了解,苏莳廷寄给符栾军营的信,堆起来几乎快比她的还要多。
核心主旨不变,基本就是让符栾莫要欺负娇娇,这次的信也是如此,他要去西南呆段时日,所以让符栾不要仗着娇娇的一点点喜欢,就为所欲为。
啧...
苏明妩看他脸色,忽然间有种不祥的预感,嚷嚷地妄图去抢,“王爷,是我哥哥的信,我也要看!”
符栾抬起手臂,不让她拿走,低声道:“王妃,苏莳廷好像有些误会。”
苏明妩胡思乱想,不会那么快就要在哥哥和王爷之间做抉择吧,她为难道:“哥哥他是不是,骂了王爷啊?”
“没有。”
符栾随手把信扔的很远,飘落在没有水的池子里,“他只是告诉本王,王妃对本王的喜欢有多深。”
喜欢有多深?
苏明妩回忆了下,想起来那日的对话后,试探道:“一点点?”
呵呵。
符栾被她小心翼翼的模样气地又想笑,“哦,真的是王妃说的。”
“...”
“王爷,那只是我安慰哥哥的权宜之计!”
符栾叹了口气,搂紧她的腰,“本王也需要安慰。”
苏明妩无奈:“对王爷还要怎么安慰嘛,方才不都已经...”
符栾俯首,舔了舔她的耳后,感受到女子全身须臾间绷紧,轻笑道:“那,再来一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