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唐震一跃而起,直接就将他掀到马下,然后紧紧摁在地上。
说时迟那时快,一阵巨大的狂风,裹挟着劈头盖脸的飞沙走石,在震耳欲聋的呼啸声中,刷地一下飞过了他们头顶。
一刹那间,猝不及防的骑兵连乱套了,惊吓过度的马匹纷纷嘶鸣着,开始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带着惊慌失措的骑兵们,四散逃窜。有些反应稍迟的,更是被狂奔的马蹄拖拽着,在初冬的荒野地上划出一道道浅沟。来不及脱离马镫的士兵惨叫声,一声连一声,此起彼伏地在人们耳中回响。
步兵还好一些,但也好不到哪里去。除了极少数头脑灵光的,第一时间抱头趴在地上,绝大多数都像一根根竖在那里的木桩,一动不动地呆呆瞅着天空,脸上尽显一种呆滞的表情。
刚刚还整齐划一、威风凛凛的队伍,瞬间荡然无存。
忽然,散落在四处的、刚刚清醒过来的士兵们再次狂乱起来,一边在嘴里大叫着,一边再次四散逃窜。
“啊,啊,它又回来,老天爷呀,它又转回来了。”
“它是个什么鬼东西啊,怎么老追着我跑哩。”
罗伯勇仰着脑袋,目光呆呆地盯着像一只老鹰盘旋在半空之上的不明物体,终于想起了自己手上还有一个整装机枪连,顿时他像打了鸡血似的狂舞着手臂叫喊起来:“快,机枪连,给我射击!”
“使不得,旅座。”唐震也跟着大喊一声,拉住了罗伯勇。“机枪连,不要轻举妄动。”
罗伯勇面无人色地看看唐震,“这头上的,到底什么玩意,你知道吗?”
唐震摇摇头,目光闪烁不定。
“老弟,现在怎么办?”罗伯勇现在把所有的希望,几乎都压在了这位被自己一手挖来的人才身上。不管怎么说,能从小站练兵开始,一直到被保送入日本留学,这个唐震还的确没让人失望过。
唐震低下头想了半晌,然后将枪插回枪匣。
“旅座,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以不变应万变。”他说着,忽然有些悲哀地看看散落在石块、树根以及灌木中的士兵们,语气苍凉地道:“再说了,我们即使想有所作为,那也等部队收拢以后。只不过,天知道这要到什么时候了。”
罗伯勇叹口气,浑身一松跌坐到地上:“看来,也只有这样了。”
此刻,刘纯刚大睁着两眼,不停地捕捉着下面他感兴趣的目标,连助手问他话都顾不上回答。而两个机枪手也兴奋地不断摆动着枪身,不时眯眼瞄准着一些特别活跃的目标。
终于,一直坐在副驾驶上的引航员开口了:“快,目标三点钟方向,有可能是大鱼。”
刘纯刚掉转机头,迅速飞到指定位置,将机身悬停在罗伯勇、唐震头顶上方。而领航员也紧跟着启动了机载探测设备,将专用摄像头定格在两人身上。不到几秒钟时间,电脑迅速将民国时期的军官装束完整地套在了两人身上,然后准确地报出了两人的官衔。
一飞机的人,顿时笑逐颜开:“奶奶的,居然是一个旅长,至少少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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