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串的刀光便向着我的后背劈来。我顿时出了一额头的冷汗,想起之前这刀光吹毛断发,而且砍个鬼都不待失手的。我暗自祈祷:师父你可算好力度啊,千万别失手啊!
所幸吴聃虽然平时看着不咋靠谱,关键时刻还挺靠得住的。这一刀下来,我只听后背“噗噗……”两声,那俩怪物已经被吴聃给劈了下来,斩成两段掉在地上。
我紧张的神经这才松弛下来,低头去看地上的怪婴,已经被吴聃的刀腰斩成两半。
“师父,这什么东西?”我蹿到吴聃身旁问道。
吴聃说道:“这我哪儿知道,刚才我和小赵听到屋里有声响,直接冲了进切了。结果看内柿子树突然长了嫩么多枝条出来,介不,小赵去砍树了,再长就得顶破天了。”
吴聃话音刚落,赵羽也从卧室冲出来,只是他这身上更是五颜六色的。其实说是五颜六色,无非就俩颜色,血红色和那柿子的浅黄色汁水,将他白衬衣染成了个调色盘。
我一惊,赶紧冲上去问道:“怎么,你受伤了?”
赵羽将手中的一断木桩丢过来,说道:“我没事,就是这树的树根砍断后,竟然有血迹冒了出来。”
我一看赵羽手中提了一把大概是从厨房拿来的菜刀,刀上有血,而那被砍断的树根也冒出血迹来。
“我了个去,这都什么东西啊!申灿这是明星还是巫婆啊!”我不禁嚷道。
此时已然是深夜,窗外月光森冷明亮,将客厅照个通透。吴聃低下身看了看我刚才从黑色曼陀罗花盆里翻出来的残碎器官,说道:“这有点儿意思啊,好像不是同一个人身上切下来的。我前阵子看新闻,某地方发生了剜眼案,那件事让我印象挺深,使我想起多年前听说的一种邪术。这玩意源自云南,说是不同的人的灵魂有不同的功效。所以,将不同人身上的器官割下来拼凑在一起,就是将这些人的灵力整合,然后再炼制,最后完成的鬼魂或者鬼物,将有普通的鬼所没有的本事。”
“擦,这么碉堡?可我觉得刚才那拼凑鬼也没啥厉害的啊。”我问道。
吴聃说道:“那是因为这东西没有完全成形。你看这些花,多半是花骨朵,并没几个真正的花朵。这说明寄居在里面的鬼物也没完全成型。估计申灿没等着这鬼物长成就死了,所以他现在也就能维持这程度。花完了,鬼也完了。”
赵羽恍然道:“她之所以把花放在阳台,也是为了让这鬼物吸收月色精华。白天是放在室内的。可惜申灿死了,白天没人处理这花,所以这鬼物的灵力其实被阳气消耗了不少。”
吴聃继续说道:“不止这样。你们看这花盆里的花泥,根本不是普通的花泥,而是坟土。而且,她很可能每天用鲜血来浇灌着几盆花,因为泥土的下层有很冲的腥味,不知你们闻到没。”
听吴聃这么一说,我更觉得反胃。尼玛,这女明星一个比一个重口味。先是听说港台某女明星为了嫁入豪门喝尸油,又是听说为了出名养小鬼的。这都不算事儿。
现在这位更厉害,俩阳台,种死亡之花养鬼物,另一株柿子树又像是怪胎一样,不知她在折腾什么。我就好奇了,养了这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晚上能睡着么?
此时,我想起床上那女尸,问道:“那尸体没诈尸吧?”
吴聃看了我一眼,说道:“就这些东西就忙得我们够呛,你还想她诈尸?”
赵羽说道:“提起那尸体,我倒是觉得这尸体身上的垃圾气味很像是在垃圾桶里待过。”
垃圾桶,清洁工?!我脑中念头一闪,想起刚才上楼的时候,跟我们擦肩而过的那个戴着口罩和手套的清洁工。我去,难道是那货抛尸?这抛尸抛得也太别出心裁创意无限了,竟然丢在申灿家里?而且重现案发现场!莫非丫跟凶手有关?或者本身是凶手?
不过这样推理也不对。刚才我们就猜测过了,诚心抛尸的话,荒郊野外比这地方好多了。抛这里,很快就被发现。如果不是心理变态的话,那么这个人一定是要给我们传递什么信息。那就是:死成这样的女人,不只是申灿一个,未来不知会不会还有这样的受害者。
想到这里,我掏出口袋里的那张字条给吴聃看。“母仪天下命带桃花?”吴聃念道:“命带桃花是,母仪天下,就申灿那面相就不像。一看就一祸国殃民的料子,这种面相的一旦母仪天下,必然是末代皇后。最著名的例子莫过于汉朝赵飞燕了。”
我抚了抚额头,说道:“师父,我的意思是想问问你怎么看这两句话。是埋在花盆里的。”
“签文呗。”吴聃说道:“不过好像不准啊,你看申灿都死了,还怎么去母仪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