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岁!”秦观正色看向沈芳洲,“这次属下过来,其实是想要请示千岁,可否对阿茹娜用刑?”
昨夜,沈芳洲匆匆将阿茹娜丢在别院,让秦观审问。
监察司早就已经摸到消息,月知国与大楚内部有人勾结。
只是一直没有查到确凿的证据,也不知道对方勾结的人到底是谁。
昨夜,沈芳洲将阿茹娜带到西苑别院,秦观就知道肯定是因为这件事情。
身为此事的负责人,秦观当然是不敢有半点怠慢。
从昨天沈芳洲离开之后到刚才,他几乎是把监察司里审人的办法都用到了,软硬兼施,各种心理战术,可是那个阿茹娜就是咬着牙不松口。
人是沈芳洲带过去的,又是月知国送给他的女人,接下来沈芳洲要如何行动他并没有交待,秦观自然也不敢轻易用刑。
否则,到时候把人弄得伤了残了不好交待,因此特意过来向沈芳洲请示。
“用。”
淡淡一个字,沈芳洲答得极为干净利索,甚至连眼皮都没抬。
什么男人女人,什么老弱病残,这些月知细作针对的可是整个大楚。
若是换成他的人落到他们手里,对方肯定也会毫不留情。
心软这种事,从来不在沈芳洲的字典。
“是!”
秦观答应一声,转身要走。
杜若急急咽下嘴里的粥:“等等。”
秦观收住脚步,恭恭敬敬地询问:“夫人有何吩咐?”
她知道,这件事情秦观做不了主,目光只是注视着沈芳洲的脸。
“我去试试,或者我有办法让他开口。”
沈芳洲抬眸对上她的眼睛,语气温和柔软。
“本王知道夫人心善,这些事你不用管。”
秦观垂着睫毛,眼底含笑。
认识沈芳洲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见识到自家千岁哄人。
稀罕!
“我不是心软。”杜若语气郑重,“既然她如此坚持,只怕你们用刑也没用。如果我试了没用,你们再用刑也不迟。”
杜若不是未经过世事的白莲花,也不是喜欢普渡众生的圣女。
战争年代,对敌人心软就是害自己人,这些道理她都懂。
只是,像阿茹娜这样,一个自幼生在贵族之家,竟然愿意赶来大楚,将自己献给沈芳洲做一个玩物,这足见她此行的决心,早已经将生死和一切都置之度外。
一个连女人的尊严都放弃的女人,会害怕用刑吗?
“好。”沈芳洲帮杜若夹过一筷子菜,“先吃饭,吃饱再去。”
秦观此底闪过一抹无奈。
什么时候,这位也成昏君了。
杜若或者才华出众,但是论起审讯,有谁能强过监察司那些家伙,让这位去审问一个细作,那不是浪费时间吗?
他还要说什么,杜若已经转过脸:“左护法肯定还没吃过早饭吧,翠莺,帮左护法和沈侍卫也弄些餐点来。”
春猎在即,月知国的奸计还没弄清楚。
这都什么时候了,他哪有心情吃饭?
“不用不用。”秦观忙着拒绝,“属下……”
沈芳洲侧眸,目光冷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