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
不过时近中午,流民窝棚川”流多了起来,在州城附近出安干活的人纷纷回来,给家人带回了几个慢头饼子。看到王斗等人过来,他们都是安静下来,看众人身上的官服,还有他们身后那些人高马大的护卫,定是州城内什么大官,百姓对官员的畏惧总是深入骨髓的,见这些官将过来,哪有人敢吭一声?
王斗见身前几个流民正畏畏缩缩地看着他。他含笑地问其中一个老者:“老丈,你们是何方人氏。在这里,可住得习惯?”
那老者扑通一声跪下来,用浓厚的蔚州口音道:“小的是蔚州拍树堡人氏,因家内遭灾,听闻保安州的操守大人仁义,便逃荒到这里,希望能讨个口食过活。”
他继续道:“这里的诸位大人果然仁德恩厚,设立粥厂救济不说。还招募小的们干活养家,老汉盘算等这州城灌井尽数挖掘后,便到舜乡堡去,找家厂矿干活度日,等过数年有了钱粮,希望也能开垦一些荒地,在保安州安家度日。”
说到这里,他裂开嘴笑起来。对未来的生荐充满希望。
他身后的各流民也是纷纷道:“是啊是啊,该地官府仁厚,人等从未见过。保安州治下清明,未见匪患,实是安乐之所,我等都希望将来留在州内,成为编民户口。”
听着流民们的诉说,王斗微笑点头,那老者看了看王斗,又看了看李振蜒,试探道:“敢问两位大人是?”
王斗身后的管屯官张贵大声道:“这便是我们保安州的操守王大人。我们保安州的知州李大人。”
众流民都是惊呼,连声道:“青天大老爷。”
他们纷纷过来叩头感谢,其中很多双惊异的目光看向王斗,他们中很多人都听闻王斗的名声,没想到这闻名在外的保安州操守官如此年轻。
看着众流民感激涕零的样子,知州李振斑也颇为自得,他咳嗽一声。道:“尔等不必多礼,本官与操守王大人身为朝廷命官,百姓父母。百姓有难,岂有不加以救济安顿的道理?不等尔等到了州境,念着官府之恩,今后也需安分守己,好好度日才是。”
老者等人都是连声称是。
这时忽然听到流民的声音:“诸个太太又出来施粥了。”
立时窝棚内的流民轰动起来。纷纷往那边而去。王斗看过去,却见以谢秀娘还有知州府的少夫人为。大批的官太太们,在家人的簇拥下。挑着米担,正往流民窝棚这边而来。
三月初的时候,随着流民增多,谢秀娘决意出来抚恤饥民,为流民们施粥,她的打算,得到了州城管屯官张贵夫人第一个响应,接着便是千总田昌国家的夫人立时响应,跟着韩朝夫人郑娘子,韩仲夫人李小小娘子,温方亮家内的各位妻妾纷纷响应。还有操守府邸一干吏员夫人也是不甘落后。连远在舜乡堡的林道符,高史银,孙三杰等家的诸位夫人,也是急忙从舜乡堡赶来。
此时她们都是挤在谢秀娘的身后。脸上带着和善的笑容,亦步亦趋而来。
为了争抢谢秀娘身后的排名,各位太太其实也是经过一番明争暗斗。最后结果便是田昌国夫人与张贵夫人胜利地在二、三位。对谢秀娘的做法,王斗当然非常赞同,同时他感慨谢秀娘成熟了不少。懂得为丈夫分忧解难了。谢秀娘的做法,为王斗在流民中赢得很好的名声,同时在州城内,对谢秀娘的对法,各人也是交口称誉。最后知州府坐不住了,三月中,州内文官文吏家的夫人们以少夫人为,也是同样挑米出来施粥,抚恤饥民。
对流民们来说,平日粥厂的救济只能保证他们活下去,各位官太太出来施粥,尽是那种“插上筷子不到,解开布包不散”的浓粥,自然非常受他们欢迎。
谢秀娘与少夫人过来不尖,窝棚前的几口大锅便出腾腾的热气与米粥香味,谢秀娘与少夫人先含笑掌勺,各占一口锅,为流民们施粥。那些流民们己经有了经验,一个个排队上来领粥,一边不住口的道谢。
看着眼前秩序井然,王斗与知州李振蜒都是微笑点头。施粥布善。这是大大的仁政,传扬出去,对二人来说都是极好的名声。
王斗看着那边的谢秀娘,她相貌不出众,不过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却颇有亲和力,特别是她是操守府邸的太太,流民们都是对她感激涕零,而旁边一口锅的少夫人,她的气质颇为华贵沉静,虽是微笑而立,却似乎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味道,流民们倒对她敬畏更多。
少夫人施了一会儿粥,便下去歇息了,换上是一个妖娆的女子,也不知是哪家的妻妾女子,她对流民笑道:“来来来,大伙都来领粥啊。每人都有,不用着急。”
她瞥了那边的谢秀娘一眼,见她仍不休息,还在不停施粥。不由轻笑一声,对旁边一个帮忙的妇人道:“看那谢秀娘好大的精神,忙活了这么久,仍是不觉得累。”
那妇人年在二十余,长得颇为圆胖。她冷笑一声,道:“那谢秀娘出身低贱,妻凭夫贵,才当上了操守太太,得人奉承。其实她骨子里也只是一个普通的乡妇罢了,村姑乡妇嘛。哪没有精神力气呢?”
二人嘻笑起来,她二人自认话语较轻,不料说得忘形,不说旁边的谢秀娘几人听到,便是正巧走来的王斗,李振蜒等人都听到了。
谢秀娘轻咬下唇,脸色有些苍白,王斗大怒,喝道:“大胆,你二人是明家的妇人?如此出言不逊,目无尊卑?来人,给我将这两个妇人掌嘴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