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各人认清一个事实,不是珊州小亦凉股明军的问题,而是关系到他们正红旗生死存亡的大问题。
罗洛宏口气虽是豪迈,但在场各人哪一个在巨鹿没有与宣大军,特别是王斗军血战过?那些明军的战斗力,早让各人心惊胆战,罗洛宏的战术放在平日可行,但宣大军与众不同,他们骑兵众多,自己所有的骑兵优势,在他们面前都是一场空。
而且自巨鹿之战后,那种惨烈的战斗。早让各人心有余悸,下意识的都不想再与王斗军对战,更不愿意再让自己部下轻易折损。
厅内余下的那个甲喇章京与一些牛录章京内心都倾向洛洛欢的意见现在宣大军气势汹汹逼来,该快拿个主意,这是最重要的问题。他们都看向上的岳托。
此时岳托也是暴喝一声:“够了!”
他看两个儿子争得脸红脖子粗,也是烦恼,他内心同样倾向次子洛洛欢的意见。宣大军骑兵众多,往常清军贯用的战术根本行不通。他们又来得突然,只得坚守营地。静待援军到来。
其实岳托还有一个选择,就是放弃涿州所有掳获的人口财帛,快撤往通州。但是旗内各人。谁又舍得放弃这些辛辛苦苦掠来的财富?而且岳托也不敢肯定自己率军撤退后,王斗等人会不会再次追上来。到时自己又放弃通州营地,再逃往别处,然后王斗等人再追上来?只有坚持涿州营地一个选择了。
他又剧烈咳嗽一阵后,坐直了身体,威严扫视厅内众人:“传令下去。全军紧急戒备。督促那些奴才阿哈深挖壕沟,作好一切防务准备。营塞外面看守明国人口的各处勇士也尽数撤回营内,参与营防守护。”
厅内各人都是轰然领命,罗洛宏却是呆了一呆:“阿玛,没有了看押守卫。那些掠来的明国百姓。会不会趁机逃跑?”岳托道:“大战之时,情形不明,谅他们不敢逃跑。便是逃跑,这大寒天气,他们也逃跑不远。若我军胜利,事后还可以掠回。眼下最重要的,便是集中兵力守营。”
罗洛宏不死心:“不若我们多驱赶一些明国百姓进入营地,到时也可强迫他们守营。抵挡明军的统弹子药。”
岳托摇了摇头:“这些百姓守营无益,面对明军的火炮火抚,他们只会溃败逃跑,骚乱我等勇士军心。巨鹿之战就是前车之鉴,我们不可不防。”
洛洛欢想起一事:“若是宣大军夺取营外的财帛人口,不对我军动攻击,押着畜牧财帛撤退又当如何?”
岳托冷笑:“如果他们真的这样,如此贪财好货的军队不足为虑,我大清勇士就有可趁之机。”
他摇了摇头:“王斗他们不会那么蠢的,会有数日的恶战。”
他吩咐巴牙喇营的甲喇章京布颜图紧急率人前往通州求援,你看着布颜图道:“我手札一封,你亲自交到守留通州营寨的甲喇和硕特手中,让他全军来援,你告诉和硕特,三日之内,他必需领军来到,否则本大将军斩他的头。”
留守通州营寨的正红旗甲喇章京和硕特部下有披甲旗丁一千还有未披甲旗丁一千。杂役五千。如果这些人全部赶到,岳托多少有些胜算。说完这话后,他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临行之前,你让和硕特将掠获的财帛粮米尽数烧了,不要留下一颗粮给附近的明军。”
厅内各人都是面若死灰,此次他们清兵损失太大了,辛辛苦苦掳获的财帛粮草,全部成为一场空,都怪那些该死的宣大军,更该死的明将王斗。
布颜图重松头,神情悲壮:“奴才一定将手札送到,一定让和硕特大人领军来援。”
岳托又吩咐巴牙喇营一个牛录章京领人前往山东向奉命大将军多尔襄紧急求援。最后他吩咐长子罗洛宏率领正红旗巴牙喇营五百人,又有五百披甲兵,一千未披甲旗丁,合成两千骑兵,前往野外试探,尝试骚扰逼来的宣大军队。
他仔细,丁嘱儿子:“你领军出去后,不要与他们对战,若是无机可乘。便快回来。”
众人一一领命,岳托深吸了一口气,喃喃道:“希望如此布置,可以挡住王斗等人的进攻吧。”
午后未时中刻,宣大军到达当地一个叫林家屯的地方,离清军营地不到三十里,离涿州城同样不到三十里。
那涿州是大明北地出名的囤粮之地,城池坚固,城西还有暗道可通紫金关、易州,设有守备防守。不过在去年十月下旬。清兵越过京师。由良乡趋涿州时,涿州城陷。内中百姓财帛尽数被掳获一空。
清兵退后南下时,明廷又派军队占据防守,内中早己空空,除了官兵外,没有一个百姓民众。此时涿州城内有数千守军,不过只敢龟缩城内,对琉璃河边的正红旗清军,不敢有丝毫攻击之心。
对涿州城内的明军,宣大军同样没有理会的兴趣,没有派出任何人前往联络。过拒马河后。他们步伐未曾稍停,浩浩荡荡的军队,直往琉璃河边的清军营地逼去。
到了这里,周边窥探的正红旗哨探更多,不时有宣大军夜不收呼啸奔去驱赶,使得他们难以靠近宣大军周边十里。特别舜乡军的夜不收们。一人三马,不论战力还是机动力都非常出众,便是正红旗的巴牙喇兵,在他们手上也丝毫讨不了便宜去。
不过此时很多夜不收们奔回来,言道前方十里外出现了大股的正红旗骑兵,王斗与杨国柱互视一眼:“难道清兵要在这里与我大军决战?那就重演定州之战吧!”
老白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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