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五百码……不,三里处定位,以后每隔二十步,都有做好标记。特别在两里多这段距离,只要明军过来,不论主岭的火炮,还是中岭的火炮,都可以层层叠叠的炮击。他们的火炮远在四里之外,轻炮又打不到我们,步兵没有还手的能力,在我火炮轰击下,定然遭受严重的伤亡,沉重打击他们的士气。明军走得越近,他们的损失将越巨大。”
看多尔衮表情喜悦,爱德华多又谨慎地道:“当然,山下的地形,对我们也有不利之处,就是丘陵山岭多。如果他们的军阵掩盖在丘陵后,因为斜面的缘故,我们炮营的火炮,对他们造成的威胁小。他们的军阵如果走上丘陵,跳弹不能展开,威胁同样小。只有他们暴露在平川地带,才是火炮发挥最大威力的时候,甚至一炮可以给他们造成十几人的伤亡!”
多尔衮道:“这点我也有想到,不过他们大部分军阵,都暴露在我炮营眼皮底下不是?”
爱德华多鞠躬道:“尊敬的阁下,您的睿智,让我深深的惊叹!”
多尔衮哈哈大笑:“矮德甲喇,你好好为我大清效力。来日我大清入主中原,你立下大功,或许封公封王也不是难事。”
爱德华多心中不屑:“入主中原。有那么好入吗?能打败眼前这些明人再说吧。”
不过对他而言,不论明人清人,都是异教徒,邪恶的灵魂。死得越多越好。
同时心下砰然心动,他祖上不过一男爵,如果到了自己一代真能封公封王……算算那是多高的爵位?
虽然只是鞑靼人的爵位,不过西方对东方一向好奇,却不在乎什么汉人与鞑靼人。比如当年的元。不也是鞑靼人统治?看马可波罗吹的。或许真有一天,自己成为一段传奇,回到欧洲后,成为无数贵妇少女追捧的对象。
他深深的向多尔衮施礼:“承蒙您的吉言,我尊贵的阁下,我一定忠诚的为这个帝国服务。”
……
清军炮阵,密切关注明军大阵的逼来,爱德华多。也紧张投入为清国的服务中去。
他手持千里镜。看着山下的各种火炮标记,口中不断报出明军距离数据,终于,明军一层的战车,经过一处处堆砌的石头,那边己经用石灰撒上标记。进入三里了。
看着所有炮手严阵以待,爱德华多深吸一口气。用奇怪的汉语大声喝道:“明军距离一千步,射击!”
清军阵地。同样使用喇叭,尖利的天鹅声吹响,立时清军阵地的三十门的重炮,一一有炮手上前,用长长的火绳杆,点燃了每门大炮的引线,引线嘶嘶冒着火花,有的烧得快,有的烧得慢。
终于……
黄土岭上霹雳般的炮声不绝,大股浓密的白烟腾起,一颗颗炮弹,呼啸往明军阵地而去。
轰轰声响不断,一发发炮弹,激射在坚硬的土地上,随后用力弹起,拼命往前方冲去。
轰!
一辆明军战车,被清军炮弹撞个正着,十二斤的炮弹,重重撞在战车前面的挡板上。便是挡板上铺着厚厚的棉被,也一下子被撞成碎片,棉被成为棉絮飞扬,以硬木制成的挡板挨牌则成为无数激射的尖利木刺。
几个推车的民夫滚倒地上嚎叫,他们血流如注,捂着满是尖刺的头脸痛不yu生,后悔自己不该贪图赏银,前来推这该死的战车。
更有后面跟着的几个,手持鸟铳的杨国柱新军战士中招,或被尖利的木刺射中,或被碎裂的木块击中。他们身披镶嵌铁叶的棉甲,又离战车略远,若运气好,不中头脸,木刺射入身体不深,不过也是痛得全身冷汗直冒。
只有一个战士,被一根又长又粗的木刺击中小腹,又深深刺入他的体内。加上那些民夫的血洒了他一身,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如同血水中泡出来一样。
他痛得全身麻木,蜷缩地下,剧烈的痉挛着。
一枚又一枚的炮弹呼啸,由于明军军阵列得疏,又加上地势起伏,很多清军炮弹打空,或是难以弹跳。不过也有一些战士被激跳翻滚的炮弹带中,立时断手断脚。
特别一颗十斤的炮弹,正巧打在一甲杨国柱部新军营,行军的长枪兵战士前列。
该处土地坚硬,还平坦,那炮弹激射在这列战士前方两米处,随后在领头甲长恐惧的目光下,用力跳起,直往他的身体冲来。
这炮弹似慢实快,那甲长下意识想要闪避,那炮弹己从他的胸膛透出,带着血淋淋的鲜血,噼啪的一片骨折声中,把他身后数个战士都扑倒地。
如此,这颗炮弹的动力还没完,扑倒这甲的军士后,还蹦蹦跳跳跑到后甲的队列之中,又是一阵断腿折骨声音响起,活生生将数个战士的脚骨冲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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