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木棒正刺中食人魔胯间,“啪”一声棒折人翻,食人魔双手捂着胯下,如树桩一样翻倒在地,“嗷嗷”惨叫着满地翻滚。
陈进阳翻身躲过扑倒的食人魔,扔掉断成两截的硬木棒一跃而起。新的身体却是不甚灵便,心中暗叹的陈进阳甩了甩震得麻木了的双手,抄起食人魔丢掉的巨棒,对着怪物的脑门狠狠抡了下去,几下就把食人魔的脑袋砸开了瓢,流出白花花的脑浆。食人魔拼命挣扎了一会儿渐渐没了声息,只有四肢还在不停抽搐。
陈进阳丢掉巨棒,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只觉得手脚酸软无力,浑身冒汗。刚才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陈进阳运用拳法中的发力法门克敌,用力过猛脱了力。这身体虽然天赋出众,却是没有经过系统的锻炼,难以支撑如此暴烈的运动。
陈进阳靠着大树喘匀气息,抹掉身上的汗泥,风一吹觉得更冷了,眼下得先找东西挡寒,不然冻着可就伤了元气。他活动着手脚开始清理战场,食人魔身上除了那根沾满血迹和脑浆的巨棒,只有腰上裹着的斑驳兽皮还有些价值,起码能挡挡寒气。陈进阳小心的除下食人魔身上散发着令人作呕的味道的兽皮,摊在地上用泥土和干草树叶揉搓。待稍微清理一下裹在身上,可比干草束更能挡寒。以前为了活命更残酷的事情都经历过,这点恶臭又算得了什么!
陈进阳花了好大的功夫,把整张兽皮来回揉搓均匀,原本污渍斑驳的花斑兽皮变成土褐色。抖落掉泥土拍打干净,一张足有两张八仙桌子拼起来那么大的完整兽皮呈现在眼前,这是一张典型的猫科类兽皮,皮质柔韧而顺滑,带着完整的头顶皮和四肢,只有尾巴少了半截。兽皮上的臭味散淡了许多,混合着大地的土腥味,吸入鼻子——陈进阳趴在地上直呕苦水。
这身体的本能反映还是难以适应,闻不惯兽皮的气味也得忍着,再臭也比冻死强,闻得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陈进阳把兽皮像袈裟一样裹在身上,把两条对角的四肢和尾巴打了个结,配上没有毛发满是黑灰的脑袋,简直就是异界版的“非洲喇嘛”。
陈进阳在地上蹭干净巨棒上的血迹扛在肩上,一手拖着食人魔丢弃的半只驮马尸体,转身离开杀戮现场。
陈进阳拖了一段路,回头看了看驮马尸体觉得有些不对,这驮马整只被极大的蛮力生生撕扯掉半边身子,脑袋碎裂前腿骨折,内脏也空了,只剩下一只后腿连着皮肉半挂在肋排上,看情形明显是被两只怪物相互争夺时造成的,说明这片丛林不只一头魔怪。而且这丛林里太安静了,自从醒来竟然没有碰到一个小动物,实在太不正常了,很显然这是个危险的是非之地。
他不了解食人魔的习性,食人魔是一种极其贪婪的半群居类人生物,它们会把聚集点附近所有能找到的东西吃掉,尤其是天气转冷之后,食人魔居住地附近就会出现这种鸟尽鼠藏的情况,现在他正处于食人魔老窝附近。
多年的经验让陈进阳感觉很是诡异不安,似乎某种极大地危险正在临近。以他现在的体力面对一头魔怪尚能应付,若是多来几头必死无疑。他扔掉驮马,只扯下驮马的后大腿带上,拖着巨棒顺着威廉逃来的方向快速疾奔。几次听到食人魔的脚步声陈进阳都事先躲开,一路上幸运的没有再出现意外,陈进阳顺利的找到了冒险者的营地。
冒险者营地设在一条小河边不远处的空地上,营地里乱七八糟一片狼藉,陈进阳把整个营地搜索了一遍,带还找到几件用得着的东西。十码见方的破帆布帐篷一顶,羊毛毯两张,睡袋六具,木桶一只,匕首一把,弯折的铁条一根,便携背包一个里面装有燧石、墨水和鹅毛笔、几张羊皮纸、盐、一包不知名调味剂、五瓶装着不知名液体的扁瓶。陈进阳搜集了些枯枝木头和引火物,用燧石点燃搭起篝火,搭上粗大的木柴待到篝火稳定后,陈进阳提着木桶来到小河边。
小河水面丈许宽,河水清澈见底水流平缓,两岸草木林林,枯黄落叶纷飞落在水上,配上即将落下的夕阳,一派秋凉似我心的伤感景象。他就着河水洗了把脸,对着河面倒影欣赏起自己新的“伟大”形象。稚嫩中带着傻气的猪腰子脸,看脸型倒是有点基努*里维斯的风采,煞风景的是脑袋上毛发皆无,我了个去!简直一个剥了皮的龟蛋,实在晦气!陈进阳连兽皮带人跳进河里,准备洗个冷水澡。兽皮毛面竟然不沾水,出水即干;这兽皮确实奇异,披在身上即使敞着怀也暖融融的,整个一自动保暖,就是味道实在难闻。他在河中洗完澡,漂洗干净兽皮和马腿,披着羊毛毯提了桶水回到冒险者营地。
陈进阳把兽皮用木棍搭上在篝火旁晾上,拿匕首切了马肉,穿上扳直的铁条架在篝火上转动。他一手转动铁条,一手均匀的撒上盐粒,火苗燎上肉块渗出的油脂,发出“嗞嗞”的声响化作淡淡的青烟飘散,一股香浓的蛋白燎焦香飘散开来。陈进阳不禁喉咙耸动,闻着香味直咽口水,觉得肚子越发饿的狠了。
一顿饭就着凉水吃的是狼吞虎咽的香,吃完后陈进阳把剩下的马肉烤熟切成小块,装进背包准备做来日的干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