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年求着你让你这儿的?”柯容脸色已经没办法好看了,她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为什么,明明各方面都那么优秀,可是,当年她却就是输在这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靳澜惜手上。
而且,时隔这么多年,家庭成立这么多年,自己和兆年都已经有了两个孩子,可在她面前,她还是没有足够的自信。
“你知道我根本没有这个意思。”
柯容咄咄逼人的看着她,“你现在想和他极力撇清楚关系了?靳澜惜,你觉得你撇得清楚吗?”
“我有什么关系需要撇清的?我和燕兆年什么关系都没有。燕夫人,你大可不必急匆匆的来兴师问罪。”靳澜惜也不甘示弱。
“什么关系都没有?你敢说,你们就没见过面?”
这一问,倒叫靳澜惜哑了声。
柯容越发气起来。果然是见过了!
“你敢说,你现在心里没有还惦记着他?!靳澜惜,是不是你现在过得不幸福,所以也想让我们都不幸福呐!都50多岁的人了,还出当第三者,你丢不丢人?你女儿要知道,也会为你这行为羞愧!”
靳澜惜气得浑身发抖,本就没有起色的脸越发的苍白了。
“你够了没有?”她怒不可遏的斥了一句,“你走!柯容,这里根本不欢迎你!别在我面前胡说八道!”
“我走?这是我老公出的钱,你也是我老公在养着,我走去哪?靳澜惜,我和兆年是夫妻,他的钱是我们的共同财产,你现在花的就是我的钱!所以,现在该走的是你,不是我!”柯容亦不甘心。
除了气靳澜惜走,她实在找不到第二个拴住丈夫的法子。
“你胡说八道……胡说八道!”靳澜惜当真是气得厉害,一伸手就把手上的针头给拔了。
滑下床,她抖着手将柯容往外推,“你走!你走!”
因为太用力的关系,手上的青筋都凸了出来,血不断的往外涌。
柯容被她这反应也吓一跳,那会儿倒只能让她推着往外走。
‘啪’一声巨响,门,狠狠的被摔上了。
她无力的靠在门上,唇瓣还在发抖。
情绪还没平缓,门外又传来柯容的声音:“靳澜惜,我本不想和你撕破脸皮,可是,你要是想破坏我的家庭就绝不可以!还有燕北……”
她顿了一下,似乎有犹豫,可是,还是将话说了出来,“让你那已经不完整的女儿离他远远的!我们家小北值得更好的女人!”
靳澜惜气得理智快没了,隔着门,将话还回去,“你大可放心,只要我活着一天,我们家小影绝不会进你们家门!”
“有我活着一天,我也绝不会让她顾影进我们燕家门!”
*
顾影提着各种水果回来的时候,就听到柯容这句怒气冲天的话。
她脚步僵住,提着东西呆呆的站在那。
柯容一扭身,就见到了她。脸色越发难看,从她身边擦肩而过。
顾影本想打声招呼,她毕竟是燕北的妈妈啊,可是碰上那冰冷的脸色,所有的话就僵在了喉咙管里。
等回过神来,柯容已经踩着步伐,仰首离开。
顾影想起妈妈,心头一沉,赶紧跑进病房。
靳澜惜将行李重新都拖了出来,衣服已经被她全部塞在了行李包里。
洗手间的牙刷、杯子也全被抱了出来。
“妈,您别忙了!您还在打针呢!”顾影赶紧将枕头吊起来,将滚珠滑下来。
再一垂目,就看到靳澜惜手背上流出的血。
她心疼的去拽她,“妈,叫您别忙了!您手流血了,给我看看!”
靳澜惜决绝的将手抽了回来,“小影,收拾东西,我们现在就走!”
“妈,到底怎么了?是不是燕夫人说您什么了?”
“不管她说没说什么,今天我都没办法在这儿住下去了!”靳澜惜的火气还未消下去。曾经年轻的时候,她不也是一个骄傲的人吗?也愿意为那个男人抛下所有的骄傲,甚至尊严,义无反顾的和他在一起。可是,结果还不是碰得一鼻子灰,像傻瓜一样。
“妈,您别生气!您现在身体不能乱来,您要走可以,可打完针我再给您办出院手续,行不?”顾影几乎是恳求的语气。
可靳澜惜现在是吃了秤砣铁了心,怎么也不愿意。
顾影还要劝她,靳澜惜一抬头,眼圈红了,“影子,难道你希望妈和你都被别人诋毁?我不当什么第三者,也担不起这个罪名!我们虽然不如他们有钱,可是,这点志气我们还有!”
“妈,可咱们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我现在只想把您的身体护得好好的!”顾影也跟着红了眼。
“妈知道妈是什么身体状况,即便是活不成,这口气也要争下来。小影,妈都半辈子过去了,不能在最后关头被人瞧不起。尤其是柯容,知道吗?”
靳澜惜说着眼泪就往下掉。
顾影哪里见过这阵仗?心一疼,立刻哭着点头,“好,您别哭,您想怎么样都听您,我都听您的!”
她边哭着,边帮妈妈擦眼泪。
靳澜惜伸手就将她抱住了,“影子,柯容的话刚刚你也听得清清楚楚,你答应妈不要和燕北有其他发展!”
顾影唇瓣发白,为难的看着靳澜惜,摇头,“妈……”
“不是妈不答应你们在一起,妈是不舍得让你再去燕家受委屈!燕家的那些手段,那些心思,妈年轻的时候都见识过一遍,妈怎么也不能把你往火坑里推。你现在执意要和燕北在一起,将来你受苦的时候,后悔都来不及!”靳澜惜既气她不听自己的劝,又怕她当真把自己往燕家里送。
“燕北不是这样的……妈,他对我真的很不错。我看得出来,他是真心爱我!”
“傻孩子,爱情和亲情比根本就是一文不值!”
靳澜惜的话才说话,顾影还没来得及接话,已经有一道声音插进来。
“打扰你们谈话了吗?”
燕兆年就站在门口,风度的敲了敲门。
他身形笔直,如今依然风度翩翩。
站在那儿,就像是一道风景线。这样的男人,可想而知年轻的时候又是怎样的风采,难怪自己的妈妈和燕北的妈妈都要为他倾心。
“燕先生,这里不欢迎你!”见到他,靳澜惜只冷着脸赶人。
碰了一鼻子灰,燕兆年也不恼火。反倒是沉步往里走,将手里提的东西搁在床头。
视线复杂的看了靳澜惜一眼,“我特意去西湖楼买的点心。”
顿了一下,他又补上一句:“你最喜欢的。”
嗓音艰涩,有些晦涩。
顾影明显的看到母亲瘦弱的身子一僵,有一抹痛苦从那双眼里闪过。
泪光闪烁了下,下一秒,她又恢复了那份冷漠。
看也不看那些点心,又将它们提了过来,还到燕兆年手上。
“燕先生,您收回吧,且不说我现在口味早就变了,你这样的好意我也受不起。还有……”她顿了下,深吸口气,再出口的话语气暗了许多,“别再做这种让你夫人误会的事。”
燕兆年似乎没有听懂她最后那句话的意思,疑惑的看了她两眼。
可靳澜惜没心情解释,转头又去收拾东西。
燕兆年这才发现有什么不对劲。
看了眼顾影难过的样子,又看到床头打到一半的点滴,他一步过去,就抓住了靳澜惜的手。
那粗粝的大掌碰触过来,让靳澜惜微微一怔。
那一瞬,仿佛猛然跌入了记忆的长河里。就是这双手曾经牵着她,带她走过好多地方,而且,他明明就那样信誓旦旦的答应她,要牵着她走一辈子……
可是,后来,她才知道,他所谓的一辈子,原来是那么短……
“燕兆年,你放手!”
回神,她奋力挣扎。
可他不但不放,反倒是又伸出一只手,两手分别箍住她的手臂,“澜惜,你到底在干什么?就住在这儿,难道让你那么难受吗?我只要你好好的,你知不知道?”
“我不知道!”靳澜惜低吼一声,不争气的哽咽起来,泪眼紧紧盯着他,“你是我的谁啊?你凭什么给我安排这个,安排那个?你凭什么要我好好的!”
一连串的问题,砸得燕兆年一脸灰败。
深目凝着她,半晌,他才沮丧的颔首,“是……我是没资格……当年,我以为我有资格照顾你一辈子,可你直接剥夺了我的资格!”
靳澜惜深吸口气,“现在你我都是有家的人,所以……这些让人误会的话,请你打住!”
燕兆年紧握着她的手,手指有轻微的发抖,可就是不甘心这样放开她。
他安静了,靳澜惜也安静了。
质问过,嘲讽过,此刻,情绪也平静下来。
她看着他,有些疲倦,又有些无奈,“放手吧……”
他的手指,收紧。
“要怎么样你才能不走?”
“……怎么样都要走。”
“你这是拿你的生命在开玩笑!我已经和教授们都商量好了,他们一定会把你治好!”燕兆年几乎要跳起来。
这女人,为什么还是和过去一样任性?为什么就不能乖乖的接受一次他的安排?!
靳澜惜挑唇一笑,笑得眼泪直流,残忍的将自己的伤疤一并撕开,“从那一年,我流产倒在血泊里的时候,你就已经没有资格再管我的命……如果不是小影的爸爸救了我,也许,我早就死在了那场浩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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