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楼一叙。”
容羡就在附近?
阿善本能的抬头张望,没看到容羡倒是在凤仙台三楼看到一名俊俏公子,在看到男人对她勾唇微笑时她眨了眨眼没什么反应,直觉告诉她楼上肯定没什么好事儿。
“我能不去吗?”
修白提了提手中的剑:“我只知道主子的命令,违者杀无赦。”
……好残.暴。
皇城这么大,阿善不明白自己怎么每次出来都能碰到南安王世子。叹了口气认命的跟修白入凤仙台时,她想到那神神叨叨的老道士还没告诉她到底能不能逃婚,然而等她回头去找时,那老道士已经消失无踪了。
凤仙台三楼,阿善被修白带到了一间华贵宽敞的雅阁中,扇门推开时一众人的目光全都投来,坐在窗边的容辰率先开口:“堂哥,我看顾二姑娘刚刚上来的很不情愿啊。”
容羡侧坐在另一侧姿态懒散,顺着容辰的话抬头,他用漆黑的眸盯着刚刚进门的阿善看:“你不情愿吗?”
无形的压迫感袭来,阿善本能的想要往后退。
在被身后的剑抵住了腰时,她想起修白刚刚交代给她的‘演戏’,为了自己的小命她只能硬着头皮道:“我,我情愿呀。”
容羡又定定的看了她几秒,接着他伸出手掌朝向她,薄唇吐出无情感的两个字:“过来。”
这还是容羡第一次主动对她伸出手,这要是以前的阿善,肯定会高兴的扑过去,然而此时的她根本就没那个胆子。
精神恍惚了一瞬,阿善感觉抵在自己后腰的剑鞘越来越用力了,在容羡逐渐凝结出冰的目光中,她终于颤巍巍抬起自己的胳膊,将小手放入容羡的掌心中。
“还在生气?”容羡的椅子宽敞,拉阿善坐下不成问题。只是身体贴近间容羡把手搭在了她的腰上,另一只冰凉的手抬起她的下巴与自己面对面,他故作亲昵的解释道:“她这些日子在和我闹脾气,被宠坏了。”
——他宠她?阿善还以为自己是幻听了。
这南安王世子真是说谎都不带脸红的,他是真够宠她,宠她宠到昨晚冷眼看着她在雪中发抖,宠她宠到害她得了风寒如今还要配合他演戏,凭什么呀?
阿善委屈的抽了抽鼻子,自从进了雅间后,她就被屋内的热气熏得头晕,原本就不太舒服的身体此刻更加难受。阿善也是有脾气的人,虽说她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拆穿容羡的谎言,但她可以……不理他。
只是这么想想,阿善还是气自己好懦弱。
这凤仙台是皇城有名的餐馆,这里的吃食自然是好的没话说。阿善因病没什么胃口,但这桌上坐的都是些皇亲贵胄,她不认识他们也不敢和这群人乱说话,于是就只能埋头吃东西。
“还真有人敢和南安王世子闹脾气?”容辰饶有兴趣的开着玩笑,从刚才起,他的目光就在阿善和容羡身上扫视。
眼前这位顾二姑娘看起来温软乖巧,但明显很惧怕容羡。她和他那位表哥根本就是两个极端的人,容辰想不明白,两个脾性相差如此之大的人,能产生出什么情爱火花?
“这位是二皇子殿下。”容羡没理会容辰的调侃,只是轻碰阿善的脸颊示意她抬头。
生病之人大多头脑不清醒,反应有些迟钝,此时的阿善更是如同容羡手中的木偶,他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乖乖和在座几人见礼后,阿善偷偷打量了下对面的容辰,除了容羡,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活’的皇室子弟。
她真的只是偷偷看了一眼,没想到二皇子会如此敏锐,眉梢一挑就和她对上视线。在她仓促低头时下巴被人截住,冰冰凉凉的指温带着一股浓郁奶香,容羡捏着勺子往她嘴里喂了口甜食,阿善吞得猝不及防,在干咳时只能瞪圆了眼睛看着他。
他、他他……容羡竟然主动喂她吃东西?!
“好吃吗?”容羡眉眼低垂,伸指轻轻抚过阿善的嘴角,他知道容辰心里在想什么,如今不过是做戏给他看。
阿善太过于单纯,险些就要当真了。好在她抬眸时看清了容羡无温度的双眸,反应过来两人还在做戏,于是就点了点头,在吞咽下食物后小声回了句:“……好吃。”
好吃是好吃,就是容羡喂食的举动过于惊悚。
阿善实在太难受了,吹了这么久的寒风又忽然来到过于温暖的环境中,刚刚被吓到后她就觉得头越来越晕。
其实在场除了几位公子哥还有位嚣张跋扈的小县主,从刚才起她看阿善的眼神就不太友善,后来她似乎还对阿善说了什么,只可惜阿善听不太清楚了。
“喂。”阿善有气无力的出了声。
她声音太小了,在场的人都没听见,就连坐在她身侧的容羡也没什么反应。
阿善有些恼了,她只感觉自己头晕脑胀体温越来越高,气恼的伸手去拉容羡的衣袖时,她感受到他过于寒凉的体温,于是头脑不清醒的她直接将头抵在了他的肩膀上,在众人诧异的视线中,她扒拉着他冷冰冰的手贴在自己额上,小声喊着:
“冰块,我难受。”
“……”
容羡抱阿善离开时,外面刚好飘起了雪。
阿善浑身滚烫,而抱着她的人身上又过于冰凉,于是她解热似的一直往容羡怀中拱,容羡面无表情的垂眸看向她,衣襟被她蹭的微敞。
“爷,是送她回侯府还是……”还是先找个郎中看看。
修白的话还没说完,容羡就踏上马车将怀中的人扯出丢在车角。
湿帕能净手但擦不去阿善留在他身上的温度,容羡缓慢将衣襟整理好,一字一句,盯着已经陷入昏迷的阿善冷沉沉开口:“直接回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