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巫九发现自己坐不起身。
手脚上都扣着似是铁腕的器具,铁腕应该是早就在床上设置好的。
她拽了两下,铁具纹丝不动。
以月巫九的力气,居然也没能在第一时间拽破。
天光初晓。
落地窗外,一轮薄红的日头从地平线升起。
炽烈的红光还未完全泼洒开,只是稍稍露出一线轮廓。
微弱的晨光中,靳南封还穿着昨夜的黑衬衫黑长裤。
衣服被睡得起了褶子,黑发凌乱卷曲。
那双睡凤眼清冽,仿佛从始至终都沁在冰寒水中一般。
他五官出色。
但第一眼,被注意到的永远不是靳南封的五官。
是仿佛被扔在冰天雪地,独此一人。
不见前,不见后的孤寂冷寒。
那种冷,孤寂寥落。
眉梢眼角挂着的凉薄,再温暖热烈的烟火都照不暖,散不开。
靳南封坐在床对面的椅子上,修长的双腿微分,手轴压于膝盖,最后十指交叠。
坐姿散漫,他不知保持这个姿势,在那里坐了多久。
直到月巫九醒过来。
月巫九眼神控诉,语调委屈:“你算计我?”
“真是的,你心机这么深沉,再也不是我最爱的小可爱了。”
月巫九状似受不了地偏头
靳南封……
“这三年,你去哪儿了?”
“咳咳。”
月巫九飞快偏回眼,对着男人挑高眉梢,妩媚十足:“过来,我告诉你。”
靳南封无动于衷,不受任何诱惑:“不说拉倒。”
“……你在我这里,我总能知道。”
只要她在他身边,他就不会忘记她的脸。
靳南封完全可以查到月巫九的所有信息。
月巫九使出浑身解数。
许下各种各样的承诺,靳南封始终坐在对面椅子上,不靠近,不挪窝。
月巫九:“既然你不过来,那就我过去吧。”
“谁叫我,拿你没法子呢?”
下一刻,椅子上的靳南封骤然起身。
却被一股大力推到胸口,摔回椅子里。
此刻,广陵厦。
107,109层。
数十人严阵以待,紧盯着108层的动静。
来福秉着呼吸,蓝牙耳熨帖得贴在耳朵上,空空荡,没有声响。
他跟着少爷五年了。
五年紧随其身,前前后后,鞠躬尽瘁,就差死而后已了。
虽然,他很想这么干,可自家少爷是个累死自己不麻烦别人的工作狂,搞得他成天到晚像个失业的无业游民。
每天清晨起来,今日份最大担忧——少爷因为太过勤奋全能而将自己辞退。
第二大担忧——今日的少爷,因为昨夜太过操劳,再一次熬夜到凌晨五点猝死,导致他被问责完蛋。
好不容易逮到一回,能全面展现自己功劳作用的任务。
来福卯足了劲儿,绝对让少爷知道,他常春藤学历不是白拿的!
呃,虽然现在干的活儿跟专业不太对口。
“阿弥陀佛,上帝保佑,少爷一定要任务失败!”
没逮到人,好让他这个助理能有发光发热的电灯泡机会!
他保准超功率运行,让自己亮到1200瓦!
争取让少爷看见自己。
“砰!”
“咣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