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被切断了联系。随即,韦公公脚底,无数泛开的纹路缭绕,好像深黑波纹,如水波荡漾,一圈圈泛起荡开,宛若深潭。
“地狱道沉沦之殇”,也被同时发动。
杨坚绝望地看向李渊,嘴唇不断动着,想说什么,但已经是说不出来。而韦公公则是自身难保,仿佛被凝固在床边。
李渊负手身后,缓缓走到杨坚眼前,以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杨坚,半晌再才叹息道:“陛下,你为何非要留恋这个皇位?早些退位不好么?”
杨坚的表情狰狞,显然是要破口大骂,但无力发声。
韦公公却是能说话,他转头艰涩地看着李渊,说道:“王爷,你真想要亲手弑君?这天下,谁也担不起这个罪名!!是不是废太子要你来的?”
“废太子......呵呵......”李渊摇头轻笑,仍是看着杨坚说道:“陛下,再给你看一样东西。”
他说着,袖口无风自动,一枚姆指大小的火焰,带着金红交缠的炫彩异芒,悠悠摇曳着,浮现在杨坚眼前。
金红火焰的中心,隐约可见一个人形,仿佛君主一样高坐。
在场的所有人,都能看出,这是一份“仪式焰炷”。
杨坚的脸不断地扭曲着,愤怒和惊骇已经令他身心摧残。他认得这份“仪式焰炷”,这是代表纵横路径6榜“紫极公侯”的“仪式焰炷”。
而且,毫无疑问,只能是废太子杨咏的“仪式焰炷”。
李渊怜悯的看着杨坚,突然伸出手,轻拍在杨坚肩头,沉吟道:“若有罪,必惩。若无罪,可释!”
随着他的话音,杨坚脸上,更是现出不可思议的震惊。但他嘴角一动,居然就能说话了,骇然尖叫道:
“你骗朕!!你是5榜‘权柄家’!你是“纵横路径”!是修行者!你居然是修行者......朕居然被你骗了这么多年......”
他的声音从高亢转为沙哑,从沙哑转为悲凄,整个人仿佛瞬间就老了许多,流露出虚弱不堪的神态。
“若不是有贤妻辅佐,若不是有蓝师兄相助,我也瞒不了这么多年。若我起初就是修行者,陛下也不会如此的信任。”
李渊轻轻一叹,说道:“陛下,这天下不是你一个人的,你守着不松手,是错的。该交给其他人了,要变天了。”
“你没有理由杀朕!谁指使你的?太子杨莞?还是谁?”杨坚就像想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哀求地看着李渊。
“我当然有理由。”李渊轻轻一笑,指了指身后的青铜桌案,说道:
“陛下已经看到了,那是废太子杨咏备好的仪式古物,而杨咏的6榜‘仪式焰炷’也在我手中。可惜,本来杨咏想自已升榜,却被陛下给打断了。”
“你......你......你要升榜!篡夺仪式!”杨坚震惊的说道。
李渊微微一笑,点头道:“这也多谢陛下的万全。”
他不再多言,转过身去,对李淳岚点头道:“可以开始了。”
李淳岚手一抬,一片光芒闪现。
顿时,杨坚的头顶上,就仿佛多了一片极其洁白、极其优雅、极其神秘幻化的玉白色羽毛。
然后,这一片玉白羽毛,就像是幕布一样,缓缓降下,落在杨坚的身上。又宛若冰雪一片,立即就消融不见。
蓝采鹤则是伸手,三根金针,都扎进了杨坚的胸膛。
杨坚想要挣动,想要开口大骂,但一切又都被封锁。动不了也说不出,像个可怜的石像,任由摆布。
不过片刻,三管血被抽进了金针底端环中。
杨坚就像个瘪气的假人,脸上所有颜色,身上所有精气神,仿佛在这一刻,被倾泄一空。整个人一软,瘫倒在床上,就像一滩烂泥。
“陛下!!”韦公公目眦欲裂,凄厉高呼。
一道道急速而起的红线,就仿佛血丝,从韦公公的眼睛里,鼻子里,耳朵里,瞬间就窜起来。
所有血丝线凝结成一个门户,宛若实质。
韦公公瞬间就脱离了封印控制,一把抱起杨坚,钻进了门户中,消失不见。而血丝线门户也宛若幻影,化为粉末溃散。
......
元德宝殿门外,杨莞并没有回宫。
他就站在不远的花圃边,身后撑开着一把伞。撑伞的手白皙如玉,姿态美艳,正是曾经的太子嫔妃,云昭仪。
“殿下,时间不早了。”云昭仪柔声说道。
“再看看,这是史书上都不会记载的一夜,本王想多看一眼。记住,然后忘掉。”杨莞凝视着元德宝殿,缓缓说道。
“殿下,废太子那边怎么安排?”云昭仪皱眉道。
“一把火烧了吧,既然是废太子,就不必再有太子东宫了。”杨莞淡淡笑道。
骤然间,一道遍布血丝红线,宛若凭空显现的门户,出现在杨莞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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