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她妈,不可能不知道这个地方,过去可没少来过这里,如果是她哥,乔之年即使再不待见,也不会摆这么张臭脸,那么只剩下兰英。
深吸一口气,平复一下,才淡淡开口道:
“她又做了什么,是替我签字了,还是替我答应什么条件了。”
乔之年还是一语不发,只一脸难色的看着她。
余悦琦秒懂,看来这一次比她想象中的更加糟糕。
其实,兰英以前,不是这样的,只是这几年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变得越来越陌生了。
先是莫名其妙开始争起了很多年前就决定,兄妹一人一半的树,然后是家里的房间,最近更是闹起家里改遗嘱。
如果不是这次的意外,恐怕家里早就翻天了。
要是家里有什么好东西能继承,嫂子闹闹也能理解,可她们家,最多就是个小康,实在不懂有什么好闹的。
乔之年见余悦琦,不像是装平静,这才说道:
“我去领队哪里领东西的时候,遇上兰英嫂子了,领队不知道情况,把东西都给她了,后来我去问才知道,才知道。”
“她全部拿走了,包括储备粮对吗?之年,你为了帮我,挨骂了吧?以后别那么傻了,不值得的。”
“悦琦……”乔之年张了张嘴,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总感觉无论说什么,在这个时候,都是苍白的。
“我想静静,你们现吃吧,不用等我了说完,转身上了天台。
盘腿坐在地上,心中空荡荡的,很难受。
遇上这种事情,要说一点气都没有,那是骗人的,她又不是纸片做的,这么可能一点脾气都没有。
可要说恨,那是没有的,与其说是恨,不如说是失望吧,虽然她不知道曾经亲如姐妹的嫂子为什么突然反目,但总得给她知道的机会吧?
什么都不知道,她又从哪知道,该这么去改呢?
这个机会,她已经等了好几年了,从刚开始的期待,到后来的沮丧,再到现在的麻木,如果说最开始是想挽回,那么现在,她只是单纯想给自己应该交代而已。
如果这一切都是她的问题,那为了家里的和谐,她甘愿退场,还家里安宁,可要是兰英单方面作妖,那就抱歉了。
她可以为了妈妈和哥哥,委屈自己,却做不到以德报怨。
哪怕代价会惨痛的让她失去很多,她也会撕开那层伪善的假面,让所有人知道,孰是孰非。
在一个家庭里,永远都没有什么真正的公平,她也可以接受这种不公平,但她接受不了亲人无端的指责和失望的眼神。
“要喝吗?”范丽站在楼梯口,手里拿着两瓶啤酒。
“要。”
余悦琦很是干脆的接过其中一瓶,一股脑喝了下去,喝完后,两个人背靠背的在天台上坐了一夜。
除了最开始的那两句话外,什么也没有说。
当钟声响起六下的时候,范丽突然没头没尾的说了句:“信,放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