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起,也是在那时候,袁竹回乡,收了她这个病人。
也是在那个时候她认识的袁楚赫,后来袁竹带袁楚赫去了帝都,袁家只剩袁老头儿一人。
甘洛抬头看了看天空,嘴角带着一丝似有似无的笑意。
“一百零五。”
记好账本,甘洛用夹子将一沓钱夹住放进盒子里,算算总帐,杂七杂八的加起来,一共三千七百五十四块。
这是她攒了两年的血汗钱,几乎每一笔都有迹可循,摸着蓝色的工商卡,心里有些乐滋滋。
“叮叮叮!”甘洛听得铃声,放好铁皮盒子跑到客厅,一看是陌生号码,接起电话,“喂,您好,请问……”
“甘洛啊,我是胡梅爸爸,小梅在你那里没?”胡增光的声音,很是着急,卡痰的咕噜声不清不楚。
“叔你别着急,慢慢说。”
“我我我…我不小心喝了点酒,丫头劝我,我……我该死啊!我醒来的时候她就不见了,丫头还在感冒,她没在你那里能跑哪里去啊!”
电话那头,胡增光的声音发颤,“丫头,小梅和你最要好,她没少跟我提你,她爱去哪里你应该知道,你帮我找找她,我怕她出事啊!”
拿着话筒的手攥的发紧,对方断断续续的话她也听出了大概,胡增光沾酒对胡梅又动了手,甘洛吸了一口气,沉声答应:“好。”
挂断电话,甘洛飞快穿上鞋子锁上门,骑上自行车朝着斜江河堤去。
胡梅没去她那里,多半是去了她爱去的那片河堤,后背的汗渐渐将衣裳浸湿,甘洛将自行车锁在河道护栏边,朝着河岸喊她的名字,“胡梅!”
“胡梅!”
顺着下河床的石阶,甘洛朝着桥洞下走,桥下稻草堆积的地方有一个蜷缩着的身影,身着灰褐色的衣裳,甘洛上前一小步,试探性的叫了对方一声,“胡梅?”
听到甘洛的声音,胡梅动了动身子,撑着坐了起来,别过脸不看她,“别过来。”
“我是甘洛。”甘洛听出她的声音,虽然嘶哑的历害,可她还是辨认的出来,悄悄朝前走了一小步安抚,“小梅,别怕,你感冒了,得吃药,跟我回去好不好?”
“我说了你别过来!”胡梅捡起地上的石头朝着甘洛丢过去,甘洛没来的及避开,石块儿砸在小腿上。
“你们都是骗子!”胡梅扭头瞪着她,额头上有一大块淤青,甘洛忍着腿上的痛,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爸爸骗我说他会戒酒,可是呢!你看看我的脸!”胡梅将脸上的头发朝后拨开,脸上青一块紫一块,露出的手臂也有掐肿的痕迹,甘洛攥紧手,眼泪在眼眶打转,出声唤她,“小梅。”
“别叫我名字。你也是骗子!”胡梅狠狠的瞪着她,“你明知道我喜欢张乾,为什么你还要请他去你家吃饭?你说过你和他没有关系!你有周璟睿一个人还不够吗,为什么还要拉上他!”
“你听我解释好不好。”
甘洛喉咙发哽,朝前走了一小步,胡梅捡起身边拳头一样大的石头,颤抖着手高举手里的石头,“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