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只有三四十人的团伙,即使养了不少出货下线,敢靠近腹地位置,若没有靠山,他根本没那个胆子。”
国家对贩|毒的打击一年更甚一年,被曝光的窝点也越来越多,按理该收心朝着边境躲避锋芒才对,可张齐团伙却是一枝独秀般的自跳火坑?
这不合常理,也不该。
汇集的线全部连起来,箭头所向,源头正起于三国交汇之地。
看着面前蜘蛛网一般的地图,甘洛扶着墙壁站起身,脚有些麻,她一手锤了锤,从桌子上拿起打印出的一摞厚厚的资料。
资料都是近几年阳河当地和周边地区被报道统计的犯罪新闻,就这些已经曝光的而言,阳河贩|毒的案例比起整个西南地区的平均还要少很多。
只是有一个特点,阳河近三年的失踪人口较四年前在翻倍增加,年龄多在8到18岁。
张肖若真是缉毒警,为什么来阳河?
凭他给她的直觉,这个人不该屈居于这样的小地方,毕竟好刀总是用在最需要的地方,他的目的是张齐,可张齐并不在阳河,他为什么还在这里!
这是甘洛第一次想这个问题,手里拿着的资料渐渐抓紧,这个人,查的到底是什么?!
“小洛,你关着门作甚?出来吃饭了。”屋子外甘罗在饭厅叫了甘洛一声。
甘洛赶紧将东西塞到床底下应声,“马上。”
见她出来,甘罗没忍住笑道:“去洗一下脸,你脸上画的都是啥,记号笔干了得搁你脸上留三四天。”
“有一支笔漏油,我不小心弄到脸上的,还有不?”甘洛拿纸巾擦了擦,偏过头问甘罗。
“没了,赶紧吃饭,吃完了得去地里把苞谷给收了,妈回来看见肯定要去捯饬,休息两天都没个消停的,家里就我们俩,多替爸妈分担点。”
“嗯。”甘洛点头,端起碗刨了一口饭,明天是中秋,爸爸只有过年才回家,抬头看向对面坐着的哥哥问,“妈今天下午几点到家?”
“妈一早来电话说回来的火车换了班次,得明儿才能回来,你明天是去车站接妈,还是在家里做饭?”
两兄妹一直这样分工来着。
“去车站。”甘洛被甘罗抽眉的动作逗笑了,一笑两眼弯弯,很有理由的解释:“我做饭妈妈不吃的嘛,上一次就被骂了。”
“得得得,我做饭。”甘罗也不和甘洛争,这几天这丫头脸色不是很好,想她出去散散心也好。
“最近怎么没见胡梅来找你玩儿?”
“她去她姑姑家住了,离这里远,不方便。”
“哦,对了,想起一事儿,这个是不是你小时候搁在我字典里的照片?”甘罗起身从封着的书箱里拿出红壳字典,翻开,拿出一张巴掌大的照片,小时候时兴的大头贴,上面有两个女孩子,笑的眉眼弯弯。
甘洛咬住筷子,从甘罗手里接过,看着照片上两个同样装扮的小姑娘,红头绳扎起的马尾辫,鹅黄色的蓬蓬裙,应该是演出后去拍的照片,其中一个和她的眉眼有些相似,遂指着旁边的小姑娘问:“这是谁?”
“你这记性,我都记得。”
甘罗调转筷子,用筷子头指着那个眼睛圆溜溜水灵灵小姑娘,“冉菲,在S城经常来我家玩儿的,你居然能忘,当初你和人家可是好的穿同一条裤子,走哪儿黏哪儿,她妈妈还想收你当干闺女来着……”
她低着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手在桌子底下摁着不受控制发颤的膝盖撑着桌沿,拿着照片的手在抖,她努力的控制,抬头看着已经盯着她停了声音的甘罗,“哥,你还知道她什么事情,能不能给我讲讲?”
“你连她也忘记了?”甘罗看着甘洛通红的眼眶,心里抽了自己一巴掌,冉菲应该在她忘记的那段记忆里,忙从她手里拿照片,却抽不动,“小洛,如果记不得就不想了,先吃饭,听话。”
“我想听,哥,你给我讲讲,她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子。”甘洛轻轻松开手里的照片,将捏皱的边角理顺,抬头看着他,眼里充了满满细细的血丝,“她既是我要好的朋友,我就不该忘,你讲了,说不定我就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