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一位管家:“孙管家,你把晚饭时分可能经过抱朴院的几组人报一下。”
孙管家应了一声,一边想一边报:“各院的奴仆各司其职,无事不得擅自出入。离抱朴院最近的是太子爷的书房,晚饭时分有可能经过的膳食组送膳食的下人,但膳食组规定是六人一组;浣衣组是酉时送干净的衣服,或许也有宫女送完衣服后迟点回去;花匠组在晚饭时分还有一遍灌水。”孙管家上前一步道:“还请周姑姑、何姑姑、刘姑姑查一查昨天晚饭时分的执勤情况。”
三位被点名的姑姑上前一步,各自盘算。其中一位身材稍高、较瘦的姑姑出列道:“奴婢是浣衣组,昨日碧书、碧画二人送衣服晚回来半个时辰。”
另一位面容白皙的姑姑也出列道:“奴婢是花匠组,昨日晚饭时分在抱朴院外照管花木的是春桃、春雨二人。”
黄管家点点头:“将这四人带上来吧。”
四人带进院子时已经一目了然,春桃春雨二人吓得瑟瑟发抖,已经在喊着“姑娘饶命”,碧书碧画二人一脸懵然。
薛可也不急着下定论,走到碧书碧画二人面前:“你二人为何迟半个时辰回来?”
碧书道:“奴婢是给抱朴院送浣洗衣裳的,碧画给书房送,我们约好了我在此处等她一起回去,故而晚了半个时辰。”
薛可转向另一个叫碧画的,碧画忙不迭的点头:“是的,是的,姑娘明鉴。”
“那你去书房时谁接的衣服?”
“是书房的长顺姐姐。”
薛可抬了抬下巴,黄管家便命人将长顺带过来。问道:“你昨日几时从何人处接的浣洗衣服?”
“昨日酉时三刻,碧画送来的衣服。”
薛可点点头,看了看屋里点的香。屋里的太子爷静静的看着她。
“黄管家,很好,半柱香的时刻,事情便弄清楚了。”薛可顿了顿:“今后每个人在什么时候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如果想知道,你可都能像今日一般,在半柱香内查出来?”
黄管家许是在日头下站的久了,额头上浮上一层薄汗,他渐渐的感受到面前这个女子带来的压力:“老奴定当竭力,完成姑娘吩咐。”
“私相传授,论人是非想必宫中是有规矩的。”
“是,宫规是掌嘴三十,逐出宫门。”
薛可点点头:“这很合理,怕是有人不记得了,就给大家提个醒吧。”
黄管家命人将春桃春雨带到院外,二人早被堵住了嘴,有两个婆子带着皮手套上来执刑。众人一时雅雀无声,只听得皮手掌打在脸上的声音,一巴掌一巴掌,听着扎实又肉疼。众人心里都不自觉的数着,好容易到了三十,都长长舒了一口气。
薛可缓步回到屋里:“让她们在院外谢完恩,大家就散了吧。”
只听得两声凄厉又含混的声音道:“谢主子恩典。”
众人悄无声息的散了。
薛可看着院子里几位管家、领事:“今后我又不懂的,再随时向几位请教。”
太子吃完手中的点心,掸了掸袍子,说:“你别累着自己了。”说完,起身,带着兴儿走了。
太子虽然面上看不出什么,但兴儿长年在他身边,还是能判断出来太子此刻的心情是比较愉悦的,虽然他不懂这愉悦从何而来,女孩子家不应该都是一副菩萨心肠,柔柔弱弱,我见犹怜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