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众人在桌前团团围坐,像往常一样欢欢喜喜、和和睦睦的吃了一顿简单粗糙但却不失温馨幸福的晚饭。
饭后,明老太让二郎把今天他们的收获完完整整跟家里人说了一遍。
二郎说的眉飞色舞,明老爷子等人却听得目瞪口呆。
十三个野鸡蛋、六只兔子、三筐山药、一箩筐外加两篮子据说能卖八文钱一斤的啥刺老芽,他们怕不是在做梦。
众人面面相觑,直接把二郎最后汇报的“三篮子野菜、少许喂兔子的野草”给忽略了过去。
短暂的沉默之后,明老爷子第一个发了话,“去把兔子以外的东西全都拿过来,拾掇一下明天让大郎他们爷儿俩拿去镇上给卖了。”
明老太一听到“兔子”俩字儿,忙慢声细语的把明月打算养兔子的事儿给说了。
明老爷子一向不跟明老太唱反调,既然明老太说她已经答应了,明老爷子就也没有再说什么,他只是简单地点了下头,“我知道了,她爱养就让她养吧。”
周氏很惊讶。
要知道,成年野兔一只怎么也得有个三五斤重,按照20文钱一斤的价格来算,两只野兔那可就是一百好几十文钱了。
一百好几十文钱的东西就这么给孩子养着玩儿,周氏感觉自己心都揪起来了——这不是败家嘛!
她心里腹诽,脸上却半点儿没有表现出来——公公婆婆都已经点头同意了的事儿,她说再多也改变不了结果,那她又何必上赶着去得罪人。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明月、大郎明许、二郎明让就跟着明家老大明地去了距离他们五里屯最近的镇子。
镇子名叫太平镇,从五里屯到太平镇就只有短短的五里路(2500米),所以五里屯的人去镇上,十个有九个都会选择走路,剩下的那个则十有八九带着必须坐车的重物。
明月他们一行四人就是选择的走路,她大伯明地挑着满满的两筐山药,她大哥明许则挑着一筐山药、一筐刺老芽,她二哥明让相对轻松,只背着要卖的四只野兔。
当然,最轻松的毫无疑问还是甩着两只手,优哉游哉跟在明许身边的明月姑娘。
她原本还想帮着拎下那两篮子刺老芽的,谁知她奶居然直接给刺老芽换了个大筐。
眼下那个装满刺老芽的大箩筐,正被她大哥挑在肩膀上。
四人一路走到太平镇,然后又直接走去了位于镇子中央的,那条铺着青石、开满各种商铺的宽敞街道。
“我去找你们小姑父,你们先在这里等一等。”明地把儿子和侄女留在聚福德酒楼外,他自己则抹了把汗,迈步走进酒楼里头。
他口中的“你们小姑父”,指的是明老爷子和明老太小女儿明荷的夫婿陈柏。
陈柏今年24岁,是这聚福德酒楼的老伙计了,他老实憨厚、吃苦耐劳,虽然因为不识字、没手艺而当不了大用,但却因为人品过关而一直很受东家信任。
以往明家有个什么东西要卖给聚福德酒楼,明地也是直接来找陈柏帮着牵线搭桥。
当然,明地是个老实人,他不会要求陈柏为自家的东西说好话,也从没指望人家酒楼看在陈柏的面子上给他们抬高价格。
他所求的,就只是让陈柏帮着给掌柜带个话,至于人家收不收、多少钱收,明地觉得这不是陈柏能做主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