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心情激动的时候,可能会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
正如托尼语无伦次的比喻。
正如冷锋笑得像脸上开了一朵花。
托尼头脑中理智的那一部分判断,如果不是在这种危险的局势下,他甚至可能笑出声来。于是他情绪的那一部分又爆了一句粗。
“我是来救陈博士的。他人呢?”
如当头一泼凉水浇下,托尼垂下眼睛,头转向身边:“他死了,死前他把他女儿帕莎托付给了我。”
这句话让他俩忽然都冷静下来。冷锋的表情严肃起来,刚才笑得那么夸张的人仿佛不是他。他只简单地说了一句:“跟我走。上车。”就转向那边冲进来的红巾军,进行掩护。
托尼弯着腰站起,腿有点僵硬不听使唤,他抱紧了帕莎,从冷锋背后掠过,上了车。冷锋伸腿把门关上,手上抱着AK-47还在射击,托尼已经发动了车,车子划过小半个圈子,转向冲着门,冷锋一步跨上前车门脚踏板,挂在车外,随车一起破门而出。
出了大门,冷锋冲着驾驶座上的托尼喊:“托尼,往东走!”
托尼。
他叫得那么自然,那么理所当然,仿佛昨天他们还在一起,他还这么叫过。
托尼猛地把方向盘打到了底。
车子一个急拐弯,冷锋差点被甩下来。他连忙紧紧扒住车门,想要钻进副驾驶位却发现帕莎在那里,只得爬上车顶,从另一边伸下头来,敲敲车窗引起托尼的注意。
“嗨,你想干嘛?”他大喊着问,语调中有些许不满。
“你以为我在干嘛?我在救你小命!”托尼的回击比冷锋的语调更不满。
身后,红巾军和雇佣军团驾着摩托和吉普车追了过来。冷锋回头看一眼,情况紧急,只得打开驾驶位的车门,把托尼往里推。
“我来开车,让开!”
托尼不愿放手,他俩争抢了几下,冷锋一急,用力一挤,把托尼大半个身子挤到了副驾驶位上,自己占据了驾驶位,终于得以把车门关上了。
托尼不满地瞪了他一眼,转头给帕莎一个暗示,帕莎就自己乖乖地爬到了后座上,托尼把自己在副驾驶位上放好。
车子在狭窄的居民区街道上左冲右突,冷锋精神高度集中丝毫不敢分神,更无暇去看托尼的情况。红巾军的车爬上了房顶,居高临下地追逐,车上架着加特林机炮突突突地射过来,冷锋缩身的同时一把将托尼按倒在自己胸前腿上。
机炮声停,托尼猛地从他怀中挣脱出来,还推了他一把,冷锋扭头,这次看到托尼正狠狠地瞪着他,而他脸上的不解一定让对方更火大了。冷锋猛地转动方向盘,车子急拐弯,托尼一个不防,又撞到他身上。托尼的身体猛地缩了一下,一声呻吟被压抑在喉咙口,马上起身回到了自己的原位置,冷锋对他这个反应皱了皱眉头。这时车子压过一堆面粉袋子,飘起的面粉尘埃充斥了整个空间,机枪手看不清前方,被帆布棚子挂下了车。
粉尘散去,雇佣军团追上了他们,骑着摩托的金发马尾女郎飞身一跃,跳上车顶,从副驾驶那边踢碎后车窗,伸手进去抓帕莎;另一边大胡子和亚裔小哥驾驶着越野吉普贴住了他们的车,副驾驶上的大胡子拔枪向着冷锋。
此时情况十分危急,冷锋握住大胡子拿枪的手使劲在方向盘上砸,几下让枪落了下来,大胡子又双手抓住冷锋的头使劲往车壁上撞;托尼探身到后座,与金发马尾女郎缠斗,女郎见来了阻碍,拔出一把匕首猛刺过来,托尼施展擒拿手法,夺下她的匕首,一脚将她踢下了车子,回身拾起刚才大胡子落下的枪,看到冷锋正在用拳头击打大胡子,努力挣脱他的钳制,他喊一声:“靠后!”冷锋倏地后靠上椅背,托尼举枪射击,大胡子最后关头松手向后一闪,子弹射中了开车的亚裔小哥,他们的车子立刻偏离了前进的方向,撞进居民区的房屋,停止了前进。冷锋看到后视镜里红巾军的车子又追了过来,右手直接拿过托尼手里的枪,左手就开了车门,托尼接手了方向盘,这次开车很稳,冷锋上半身探出车子,举手瞄准后面一堆煤气罐,在红巾军的车经过时扣动了扳机。轰的一声,炸飞了他们。
这一段两个人唯一的交流就是托尼那一声喊,但相互的反应与配合就像一起训练过似的,衔接顺畅。冷锋打完煤气罐回来拿回车子的控制权的时候,托尼这次并没有与他争抢,默默地松开手回到自己原位系好安全带,他的心还在砰砰乱跳。这时他听到车后座传来小声的啜泣,于是探身过去,抱住了被吓坏的帕莎。
“别怕,别怕。有我在,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没事了,没事了。”
冷锋回头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托尼把一个非洲小女孩抱在怀里柔声安慰,脸上的神情满溢的慈爱与一个老父亲别无二致。那样的神情他从没见过。他不由得想起以前托尼曾说过自己喜欢孩子,那时候他真的以为那就是一个笑话,毕竟从一个快40岁还没结婚每天换不同的女人睡觉的花花公子亿万富翁嘴里说出来实在缺乏说服力。但现在,他信了。
这意外发现让他多恍神了一会,一回头发现面前道路中央有个当地居民拄着拐慢吞吞地走着,车子直冲着他去,冷锋惊得猛打方向盘,车子撞开了旁边的栅栏,车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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