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花街,不论这辈子还是上辈子,都是第一次,对其他几位柱来讲,各位正派的柱们表示,这个地方是第一次来。
当然,音柱自称因为潜伏的任务所以来过,不算是逛过。
花街这个地方,作为灯红酒绿的场所,营业时间是非常广的,实际上大一些的店全天候营业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只不过很少有人大清早地来花街罢了,却有不少人留宿,所以早上见到的客人们基本上都是前一天晚上留宿的。
有钱的武士们在休息的时候,偶尔也有中午过来喝个花酒的,花街又不仅仅提供运动服务,各种娱乐也有,陪着喝个酒,唱个小调,弹个小曲都是常见的,不一定到花街来就非得要送到床上去娱乐。
大多数的客人还是集中在晚上,有身份的客人也愿意在夜色中出来娱乐,有想要留宿的客人也得方便,白天有不少人还得去上班没有时间。
当然中午的时候要是来了有身份的客人愿意花钱,老板们也愿意牺牲一下高级员工白天的休息时间,出来陪客人喝酒或者唱歌跳舞助兴,全看愿意花多少钱罢了。
今天就在炎炎烈日的中午,花街接待了一个旅游团。
组团来并不是什么新鲜事,这类顾客一般就是找个好的地方喝酒聊天,到花街来也就是为了助兴,没有组团来留宿的,留宿的客人没有超过三人一起来的,有经验的老板,一看到这么多人数和不俗的装扮,就判断出,对方应该是有身份的人。
在花街开店的人怎么能不和官面上打交道,看气质老板就判断出对方领头的肯定是给官面上干活的人,看着几个男子也一脸风尘气,领头的人身材高大,一看就是有钱的人家。
他身后一左一右两个年轻大帅哥,左面的人面色冷漠,右边的人发色发红,一脸笑盈盈的。
再后面是四个矮个子的人,除了一个家伙蒙着嘴以外,剩下的人显然都是十四五岁的年轻人。
这个年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在战国年代,武家子弟应该已经元服,就是成亲生子了也很正常,在如今的年代,也有不少老派的家族会让子弟早早元服成婚,这些年受到坐船过来的南蛮人的影响,结婚的年龄越来越靠后了。
花街的老板和老板娘们,第一时间就做出了判断:
这是一伙稍微有点势力的人请好友或者亲戚中年轻公子哥们出来喝花酒,见见世面。
这种架势、这个年龄、这个时间,肯定是不会留宿的,就是年长的人带着年轻人开开眼,就是酒也不会喝太多,毕竟有年轻少爷在,这种情况不少见,而且一般来讲带头的人在年轻人面前要显得大方,尤其是第一次,肯定是年长的人付钱,而且赏钱也比平时更高,谁都不想在亲戚朋友家的公子哥面前掉面子。
小店根本就不去凑这个热闹,看装扮和人数,小店根本招待不下,几位大店的老板们都眼热了。
这种“文逛”不是“武逛”,最多动手动脚,不会深入交流,不麻烦,姑娘们也乐意,还不费力,挣得还多,好几位老板和老板娘已经上来搭话了。
不过前面领路的高个子显然不是第一次来花街,非常熟悉,也不管这些上来揽客的,而是左右看看,最终选定了这条街上最好的几家之一的“京极屋”。
在吉原的花街上,最大的几家店,京极屋、荻於屋、和时任屋等不相上下,也都是有各自招牌花魁的大店,京极屋更是百年老店了。
这种直奔着哪个店去的,肯定是常客,要不然就是有常客介绍的,其他的店老板们也识趣地不再聒噪,人家带年轻后辈逛花街,当然要找熟人的店了,大家不再凑热闹,不差这一单买卖。
京极屋的老鸨八面玲珑,记忆力也特别好,她可以确定自己记忆中没有接待过眼前的几个人,那么大概就是那位熟客介绍过来的,赶快热情地迎接几人进屋来。
楼下是大厅,都是比较公开一些的演出场所和普通客人喝酒的地方,钱比较富裕的顾客当然要去二楼的包间了。
招待七名顾客的包间有的是,几人被带到了二楼包间坐下,高个子领头人熟练地和老鸨交流了起来,点了相当高级的酒菜,并且要求了时兴的舞蹈和陪酒。
老鸨得了赏钱,分量不少,更确定了这个是富家公子带着小少爷见世面,出手果然阔绰,麻溜利索地安排了下去,不一会酒菜就上来了,还有四个美女。
在包间之中,三个年长者坐在主位上,每个人身边被安排了一个美女陪酒,坐在中间的大高个显然乐在其中,坐在左边的黑发面瘫毫无表情,也不管是否扫了倒酒的美女的兴致,坐在右边的红发青年面露笑容,和给自己倒酒的女性有说有笑。
四位年轻人则被安排在下面,左右各坐两人,只有酒菜,没有陪酒,四人也没要求什么,而是饶有兴趣地看着上面年长的三人,和在最中间空地榻榻米上伴着三味线跳舞的女性。
喝了两轮酒之后,坐在主位正中央的大个子叫来了老鸨,又给了一笔赏钱,意犹未尽地说道:
“老板娘,我可是听朋友说了,你们店里的花魁可是比其他店里面的强之百倍,怎么不听你出来介绍一下啊。
不差钱,要是花魁出来唱个曲,哪怕是露个面,让我的兄弟们掌掌眼,赏钱有的是。”